那还真是新奇了。
安平生问:“能看出什么吗?”
“应该是红梅妖在作祟,知道鸠占鹊巢吧?花妖也可以,植物修行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本体吸日月精华,阳光雨露,一定是这个红梅的本体不方便出现在这里,所以侵占了白梅的实体,利用它的身体摆阵,我几乎没见过这么不讲究的梅妖,花妖本就喜欢避世,梅妖更是花妖中好清净,不喜见人的,而且梅妖人品不错,不会做这种事。”
沙漫天抬头看看月亮,闭上眼睛仔细的寻找着声音,可是一无所获,他叹了口气,接着说:“你听。”
安平生提起十二分精神细细的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来,问:“什么啊?我怎么听不到?”
“听不到就对了,什么也没有。”
“你耍我那?”安平生被他气的都没脾气了,这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自己是凡人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虽然是冬天,但也不至于这么静,这地方花草遍布,可是一只虫子,一只鸟也不见。不觉得太可疑吗?还有我刚才还没点上安息就看到保安室的人无精打采的,这个小区不对劲。我起初以为这个阵法只是掩饰妖的气息所以也遮住了人的,现在看来不是气息被结界遮掩住了,而是有人在吸取他们的精气用作提高修为,就像是苏珊做的同出一辙。”
安平生随即紧张起来,问:“那这里的人不是很危险?”
沙漫天:“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人多,每个吸一点对个体造成的伤害不高,只是会让他们精神疲倦,我奇怪的是以我对梅妖的了解,他们还是挺规矩的,尤其是这个年代,除了巴蛇那样不知进化的蠢货,谁还用这等邪术修行。”
“那我们能做什么?要不把这些树砍?”安平生觉得这是个切实可行的法子,以绝后患。
“只是砍了这些树,阵法不破也没有用……”
“那你快把阵法破了啊!”安平生见他迟迟不动,催促道。
沙漫天沉思片刻,纠结了一阵,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来,尴尬的把帽子戴上,用笑容掩饰尴尬故作轻松的说:“我不会。”
“啊?”说的这么热闹原来你不会啊?“那怎么办呢?”
“恩……先回去等我想想。”
两人对站着,大眼瞪小眼,安平生心里在默默的吐槽,不过嘴上没打击他,问说:“如果你都没有法子,那是不是很麻烦啊?”
沙漫天摇摇头,倒是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诚实,“我不喜欢修行也不喜欢研究这些东西,不过没关系,我认识很多人都明白,不是什么太复杂的东西,等我回去找人帮忙。”
安平生给了他一个白眼,还好意思说呢?不太复杂你都搞不定。
敢情这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妖怪,白白活了这么多年,就混日子了。难怪说认识自己之前的日子过的特别平淡没有意义呢。这家伙怕是一直在虚度光阴吧?
虽然心里一个劲的吐槽但安平生对沙漫天还是很信任的,知道他既然说他有办法就是一定有办法,不用自己担心,也没催他。
沙漫天回去后有点后悔了,他的确是认识很多精通阵法的妖,不过要说能给请来的好像就一个,靠谱是绝对靠谱,但是一想到那人他有点头疼,此人叫鹤天涯,白鹤妖,这个族群本身就有宗族天赋,对这些东西学起来特别快,这个鹤天涯又是其中翘楚,找他来一定手到擒来,可是这个鹤天涯是个话痨加八卦,想到他在耳边巴拉巴拉的说个不停问个不停沙漫天觉得自己要崩溃了。
果然作为妖不要有正义感,会给自己惹麻烦的。
沙漫天纠结了一夜,如是说。
安平生和植物学专家第二天又去了一次平安小区,专家对这一无法解释的现象激动不已,又取了些样打算回去好好研究,安平生虽然知道是研究不出什么的但还是很认真的进行着他应该做的工作,毕竟他是人类,还是应该按照人类的方式思维生活,虽然他现在有的时候也恍惚自己还是不是一个人,他甚至开始要伪装自己去学习人类的“正常生活”。
如果说之前的二十几年他能见到鬼这件事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的话,那么应该是还没有机会引爆这一影响,这些日子他遇到的事,他见到的人,还有沙漫天的出现都像是点燃了引信的火,让压抑了二十几年的情绪爆发,也更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同。其实他是受到了影响的,他没有看上去那么淡然的面对这件事,他开朗乐观但也怕别人发现他有问题,他努力积极的融入圈子,只是想自己看上去特别正常。
他从没有接受过这样的自己。他发现自己原来跟妖相处起来更自在,可以不用丝毫的掩饰,随即也有新的迷茫产生,那么,他现在是人还是妖呢?从身体上说他当然是人,可是心理上却已经更融入妖的团体。
就像是如今他没有那么喜欢和人做朋友了,在新的公司虽然也有年轻人,可是他只是客气的相处却没有像念书时候那样热情的交际,恨不得和所有人做朋友。
安平生先让公司的车送专家回去,他想走走,其实是打算在小区里再转转,看看能不能有新的发现。
“小安!”温哲见他在小区里溜达小跑上来打招呼,这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安平生到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