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戈:“然后呢?”
“然后被他黄脸婆知道了,叫人过来乱砸一通。”
谢戈了解谢凤兰,如果事情真的像她说的这么简单,她就不会亲自叫他回来了。他跟谢凤兰虽然是母子,但是两人之间的关系也只比陌生人好一点,自他懂事起,他那关进去的老爹跟谢凤兰就经常吵架,吵架的理由无非是谢凤兰不着家,经常跟别的男人勾三搭四。
等到他老爹抢劫被抓,谢凤兰的姘头玩腻了她就把她甩了,她倒也潇洒,男人一个换一个,顺便从那些男人身上捞钱,后来那些男人学乖了,不愿意在她身上花钱了,没钱的谢凤兰就开始做起了皮肉生意。
虽然跟谢凤兰谈不上母子情深,可他们之间毕竟还是有血缘的羁绊,谢戈默了默,“到底出了什么事?”
“……村里的那些长舌妇说我勾引他们老公,集体跟村长举报我,要把我赶出安平村。”说起这事儿,谢凤兰秾丽的眉间闪过显而易见的嘲讽跟不屑:“呵,自己没本事管不住老公,关我什么事。”
“如果我是她们,要么找跟绳子把自己吊死,要么就用绳子把那些贱男人勒死,一辈子搭在那样的男人身上真是没意思透了,还不如死了干脆。”
“刚那几个老女人还想让人打我,哼,过来的那几个男人老娘我都睡过,敢打我也不怕我把那些龌龊事都抖落出来……”
“好了。”谢戈不想听谢凤兰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废话,只问:“那我们非搬走不可吗?”
谢凤兰嗤笑了一声:“这种地方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
“……那我们搬去哪儿?”
“先搬走了再说,反正老娘不会把你饿死。”挑眉扫了少年一眼,“怎么,舍不得离开这里?”
谢戈罕见地沉默了下来。
安平村确实没什么好的,地处偏远且交通不发达的山区,贫穷落后,很多出去打工的人基本都选择留在了外面,长此以往下去,留在这里的只有老人跟小孩。村长当然想要限制人流输出,可看到过外面花花世界的年轻一辈怎么可能会选择一辈子守在这里。
只是外面的世界再好,没有秦穆的话也没什么意思。
谢戈本来是想等秦穆出去上学了,他就出去打工好见见世面,现在突然来了这么一出,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一旁的谢凤兰还在催他:“那些老女人威胁我,说是只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我不走,她们就要放火把这里烧了……”
被念得烦了,谢戈不耐烦地道:“我知道了,让我想想。”
“有什么好想的?”
谢凤兰白了他一眼,正要继续劝说,门外突然传来了秦穆的声音:“谢戈,谢戈。”
“呦,你的好兄弟来找你了。”谢凤兰倚在门框,闲闲地磕着瓜子,“你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跟他道别了。”
谢戈没说话,推开她往外走。
开了门,门口站着秦穆跟苏嘉遇两人,谢戈踏出门外,顺带把门阖上,“你们怎么来了?”
秦穆:“刚才钓鱼的时候果果把他的长命锁落你这儿了,我们过来找你拿一下。”
“长命锁?”将视线移到了秦穆旁边的苏嘉遇身上,谢戈挑眉,“我不是还给你了吗?”
苏嘉遇听了,眼底划过一丝吃惊:“你什么时候还给我了?我怎么不记得了。”
谢戈此时正为搬家的事心烦着,口气就有些冲:“你什么意思,我还会拿你的东西?”
“别吵架,有话好好说。”
秦穆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果果从来是家长老师眼中的好孩子,聪明乖巧,诚实善良,安平村的人都很喜欢他,而谢戈以前虽然有过前科,可自从跟他混后,谢戈那些小偷小摸的习性就都改掉了。
他想了想,扭头冲苏嘉遇确认了一遍:“你再好好想想,谢戈他有没有把长命锁还给你?”
“没有。”苏嘉遇的眼睛黑白分明,说的斩钉截铁。
“你他妈放屁。”谢戈大声爆了句粗口,满脸阴鹜地瞪着他,漆黑的眸底压抑着深沉的怒火:“你自己丢了东西别冤枉我。”
“我没有。”苏嘉遇不像小时候那样怕谢戈了,这么多年的相处,他对谢戈也有所了解,谢戈是凶狠好斗,可他一遇到秦穆,再大的火气也发不出来。
“操你妈的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
谢戈撸了撸袖子,刚上前一步,秦穆就挡在了苏嘉遇的面前,“都是兄弟,别动手。”
“谁跟他是兄弟。”谢戈往地上吐了口痰,黑黝黝的瞳仁跟黑洞似的盯着秦穆,放慢了语速赌咒发誓般一字一顿地道:“如果我拿了他的长命锁,那我就不得好死!”
听他说出这么严重的毒誓,秦穆心底的天平摇摇晃晃的,始终不知道该偏向哪一方。
果果从来没有说过谎话,再说他也没理由说谎,但看谢戈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果果说把长命锁给了谢戈,谢戈说还给了果果,他们两人中肯定有一个说的是错的,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秦穆抬头,看向谢戈:“你是什么时候把长命锁还给果果的?”
谢戈眉心皱成了小山丘,“我妈叫我回来,我走之前就把东西放他口袋了。”
“阿姨她看到了吗?”
“没有。”
可东西确确实实不见了,果果也说谢戈没把长命锁还给他,秦穆不想怀疑谢戈,可在果果跟谢戈之间一定要选择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