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歌自己一个人到底是打不过这么多的事情,不知是谁敲了他后颈,叫他眼前身上的力气一泄,登时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凤青……”他咬着牙,拖着身子往凤青身边爬去,却是又被打了一下,直接昏死过去。
而那边的凤青和孟行之,在落在地面的一瞬间,孟行之还牢牢将凤青护在怀中一侧,自己却选择做肉垫,那支箭从背上一下子穿透了他的整个胸膛,那沾了血的箭刃,就在凤青眼前,咫尺距离。
凤青尖叫一声,差点哭了出来,她从孟行之怀中挣脱出来,跪在地上,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师尊,师尊,你不要有事!”
她扶着他的身子让他侧躺,下了狠心用力拔出那支箭,然后捂住不断流血的伤口,运足了周身的仙力给他疗伤。
可是她方才受骗用仙力抬起那块巨石时,已然耗费了许多,加之后来又遭了雷劈,这会儿她更是没有力气。她不过将将给孟行之止住了鲜血,便眼前一黑,倒在了他的身上。
待到她醒来时,已经和孟行之一起被关进了昏暗潮湿的天牢里。她一个轱辘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孟行之的伤势。
“师尊你还好吧?伤口还疼不疼?”她便问着,边去扒拉他的衣服。
孟行之用手臂将她隔开:“男女有别,你休想趁机占我便宜。”
“师尊你说什么呢?”凤青嗔了他一句,“让我看看,若是伤势还没好,我这会儿恢复了体力,给你治一治。”
可孟行之仍是不肯,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拉扯了好半天,孟行之忽然一个使力将她推到一边,淡淡地觑了她一眼,说:“你还真把我当你师尊了?”
“嗯?”凤青登时被这一句话给震懵了,“你不是我师尊吗?”
孟行之呵地笑了一声:“当然不是,我一直独自住在九华山,从未收过什么徒儿,更没有见过你。”
“可你那会儿明明说你是我师尊的?”凤青一时不知道该相信他的哪句话,问他,“你如若不是我师尊,那你那么拼命地救我是为什么?”
“我不过是看不惯皇后他们颠倒黑白而已,又想起第一次见你时,你喊了我一声‘师尊’,故而才临时起意想扮作你的师尊救你一把的,”孟行之站起身来,身子似乎轻微地晃了晃,而后背对着凤青,自嘲一声,“没想到居然把自己搭进来了。”
凤青慢慢站起身来,咬牙道:“你骗我?”
“我本意是救你,算不得骗。”孟行之也不回头,就那么一直背对着她。
凤青走到他身后,气鼓鼓地盯着他看了许久,而后泄气道:“算了,不是就不是吧。你伤口还好吗?若是不好的话,我给你疗伤吧。”
说着她便要伸手去摸他的背,想要探一探他伤势的轻重。
孟行之却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拍下她的手说:“用不着,我自己也懂得些许法术,早便将自己医好了。”
“哦?”凤青好奇地问了一句,“那你用法术的时候,会被雷劈吗?”
孟行之摇头。
“那你的法术是跟谁学的?”
孟行之又摇头:“没人教,天生的。”
凤青围着她左看看,又看看,还是不肯死心:“你真的不是我师尊吗?你会不会是失忆了?像我一样,我也失去了一部分记忆。”
孟行之继续摇头:“我确信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凤青左右问不出什么来,索性放弃:“算了,待我回到天上,我一定要好好查查你这个人。”
孟行之想来寡淡的性子被她这句话逗笑了:“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这时,牢房中忽然飘来一阵淡淡的香气,凤青嗅了嗅:“这是什么味道?”
孟行之也闻到了:“不晓得。”
那香气很快越来越浓烈,甚至还能看清空气中飘着的烟雾。凤青身子有些发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不会是迷烟吗?”
孟行之扶着墙,有些站不住:“好像是。”
“这还有完没完了,能不能换个人坑?”凤青扶住孟行之,“你挺住,我施个穿墙术,咱们去外面躲躲。”
说着她便默念口诀,带着孟行之穿过牢房的厚墙,直接来到了牢房外。
万万没想到他们居然在这里撞见了宋朝云的马车。
彼时马车里的宋朝云正在同马车外的几个人交待:“待他们吸够了迷烟,你们便过去将他们一把火烧了。只要那个丫头死了,我看父皇和母后怎么跟三弟交待?”
那几个人回他:“大皇子,他们出来了?”
“谁出来了?”
“您让我们防火烧的那两个人,出来了。”
宋朝云一把掀开车上的窗帘,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凤青和孟行之。
凤青说:“听说你想烧死我?”
宋朝云愣了一下,忽然反应过来:“你们居然敢越狱,来人,杀无赦!”
那几个人立即拿起兵器一拥而上,凤青一袖子挥过去,那些人便“刷”得倒退了好几步。
到底是吸了迷烟体力不支了,否则这一袖子定然叫那些人滚出三丈远。
“凤青你先走!”她身后的孟行之忽然说,“先前我中的那一箭上有毒,我怕是活不久了,你走吧。”
“怎么会?”凤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你将自己医好了吗?”
“我没那么厉害的,那毒蔓延得太快了,我医不好,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