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离奇法?”
“你听说过请祖宗上门办事吗?”老头下意识地压低了点声音。
“恩,好像是听说过,但不太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秦艽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而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兀自回忆起往事的老头自顾自地开口道,
“听说啊这过去,但凡一家人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要是自己赶不走就得请祖上的老祖宗来帮忙,这祖宗十八代可多了去,一般人肯定是不能轻易请不上门来的,所以就必须得找个专门会做这种法事的高人来帮着请,这种人据说又被叫做姓家师傅,听说是能借各家各户姓里头的什么东西来收拾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现在已经不多见了……”
“我亲眼看见的那回,是我们那个地方来了个白头发白眼睛长得和红眼兔子似的小丫头,光看那病歪歪的模样,是一点看不出她有什么大本事,诶,可是偏偏你知道怎么着,她就那么把一本书里写着孙姓的纸随便撕下来一烧,我们老家的老房梁上就有一只和鸭蛋那么大的蜘蛛浑身冒着火摔下来死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大蜘蛛是种叫祟的东西,名字啊就叫孙姑娘,一旦进了家门就专门蹲在屋里头的房梁上,新媳妇进门喝了孙姑娘吐的口水就再也怀不上孩子了,而自从孙姑娘被孙家的老祖宗烧死了,我们家可就再没有出过邪门的事情,你说这事离不离奇?”
第5章 赵
此后的三天,秦艽都没有去过一次晋家。
头两天他基本就是游手好闲在大街上四处闲逛,偶尔看看有哪里在招人还会进去看几眼。
可惜他一没有任何正经学历,二是那一辈子都洗不干净的污点记录注定也让他比别人都低了好多头,所以哪怕开始给人的印象再好,人家仔细问问知道他坐过牢就马上不往下说了。
这种情况说起来还真挺现实的,毕竟就他这种有前科的人,就算如今彻底自由了也很难被社会大众重新接受,可秦艽前十几年什么破事都算经历过,论心理素质还真没什么塌了天的事都能让他感觉到太大的压力。
不过这找不到活干又老是赖在人家洗浴中心的桑拿房里睡觉的事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所以又这么干耗了两天,他所幸就把自己在澡堂老板那儿白拿的漱口杯子一次性拖鞋等简单家当都收拾收拾就照着自己印象中的那个地址往城中老区去了。
城中老区,本市穷到掉渣的著名城中村贫困人口聚居地。
听说这附近就算是流浪猫狗饿了都不会往这儿来翻垃圾桶,但偏偏秦艽目前唯一还能指望得上的人还就住在这种鬼都瞧不上的破地方。
走路上的时候,秦艽又一次看到了上次在落霞山上看到的那种异常鲜艳的红云,马路边有不少在等公交车的高中生小白领在拿手机往天上拍,其中还有人在针对这特殊天文现象在议论纷纷,而站台边恰巧还有两个上了年纪的大妈在小声地嘀咕。
“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好拍的,也不怕拍了见鬼,红云布,死人渡,冤有头,债有主……一定是哪边死了人了,不然这血怎么都溅到天上去了……”
这话大白天听着也怪渗人的,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的秦艽顺着黑咕隆咚的巷子往那穷酸破旧的老厂房员工集体宿舍里面走。
等他终于找到那锈迹斑斑,门口标着3452号的旧门牌时,拎着一袋子在路边大卡车上随便买的砀山梨的他先是拦住旁边一个正提着痰盂准备往公共厕所去的邻居老太太问了几句,又在得知3452里面住的这人今天恰好在家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恩,谢谢,方便问问他平时都在家干嘛吗?”
“能干什么,干黑社会的呀,白天在家往死里睡大觉,晚上出去杀人放火呗,你和他认识呀?晓不晓得他干黑社会的啊!”
老太太鼓着眼白过多的大眼珠子,一副我说出来能活活吓死你的口气,秦艽憋着笑配合地摆出被吓了一跳的样子,随后又和痰盂老太太随便胡扯了几句这才上前往那紧紧关着的大铁门上敲了两下。
起初屋里头并没有任何动静,但靠在走廊边的秦艽愣是相当有耐心敲了足足有三四分钟,而屋里头明显就是在补觉的小青年也在随后踢翻地上一个不锈钢脸盆后,终于是探出头朝着外面破口大骂了一句,可嘴里脏没喷完呢,这看上去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小子却瞬间哑火了。
“我操你祖宗的吵什——诶?诶诶?!秦——秦哥你出来了!”
……
两碗羊肉粉,二十块钱串,另加几瓶雪花啤酒。
坐在小吃摊上的秦艽随手拿筷子把自己碗里的羊肉挑出来都给对面哼哧哼哧低头在吃的崔丁东夹了过去,而见状这小子也瞬间抬起头,紧接着腻歪歪地拖长调子就回了句哥还是你对我最好。
秦艽听到这话压根懒得理他,似笑非笑地回了句丁冬哥太客气了,还得指望您今后罩着我呢,被秦艽挤兑的莫名有些脸红,平时只能对邻居老太太吹牛的崔丁东咳嗽了声又主动转移话题道,
“你可别笑话我了,我就瞎吹吹牛,哥你这么说我可尴尬了啊……不过你怎么提前出来了?我记得至少还有……还有七八年吧?而且你出来怎么都不让我去接你啊……”
“托我刚刚和你说的那个恩人的福,打了两个月官司,上面给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