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瞬间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打给我?”柳邵扭头,锐利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漆黑的瞳孔在黑暗里显得愈发深邃,好似利剑一般,直指舒克的内心。
是啊,为什么呢?就算李佳和邹凯的电话打不通,还有班里其他同学啊,虽说自己和他们的关系一般,但是遇见这样的麻烦,他们一定还是会来帮忙的。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打给了这个人呢?
“我……我也打了室友的,不过没打通。”舒克想了想,还是决定隐去邹凯这一层。
见对方又是沉默,舒克又说到:“当时我很着急还有点儿害怕,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能打给谁,抱歉……”
“没关系。”柳邵打断对方的再一次道歉。“下次还可以打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
“不!”顿了几秒,柳邵又说。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这种事,不会再有下一次了。”对方转头看着他,语气很是严肃。
听到这种通常是男生说给女朋友听的很有些承诺性质的话语,舒克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车却猛然停住了。
“到了,下车。”只听得对方说到。
后街路灯昏暗,程舒克只见了柳邵用手握住了刀刃,却不知伤口如此之深。
外科室内,明亮的灯光之下,程舒克这才看清柳邵的伤情。只见一只原本白皙修长、比例完美的手此时却分布着两条血淋淋的划痕,其中一条从虎口处纵横开来,仿佛将手掌斜刀劈成两半。
强烈的视觉冲击让舒克不忍直视,医生涂抹药水的娴熟动作在他眼里也近似粗鲁,刚想开口说句“你轻一点儿涂”,医生却已经行云流水地涂好药水并拿出绷带开始包扎了,只得把话咽了下去。
舒克见医生早已习以为常抹药包扎十分利落,柳邵也好似无关痛痒连哼也没哼上一句,倒好似是自己见怪不怪关心则乱似的,心里暗骂自己实在没出息,怎么四年不见还是一点儿没有长进?
“不是很严重,也没有伤到筋骨,最近小心一点儿尽量别用左手,少吃辛辣油腻别沾水,按时吃药抹药就没事儿了啊。”医生打了个哈欠,大手一抬在病例条上画了个符。“取药室拿药去吧。”
“怎么赔?”两人走在前往取药室的路上,柳邵忽然问了一句。
“赔什么?”经受如此无妄之灾,舒克正在郁闷。
柳邵扬了扬包扎着绷带的右手,挑着眉毛看他。
“一会儿开的药我请。”舒克没好气地说到。
两人取了药坐上车,柳邵扭头看了一眼副驾上的舒克:“去哪儿?”
“附近随便一家宾馆吧。”话音刚落,肚子却不争气地响了,舒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起来。
旁边的柳邵愣了几秒,随后便大笑出声,好似随时有可能背过气去。
舒克恶狠狠的一个眼神瞪了过去,见对方笑得太过开心,像是也被感染了一般,嘴角一弯也露出一个笑容。
柳邵终于笑够了,扭头看了一眼尴尬得微微嘟着嘴的舒克,说:“去我家吧。”
而后,也没等对方同意,汽车已风驰电掣地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