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晗的怒火在柏沂看来来的莫名其妙,他向前走了几步,明明比自己低几公分,却给他带来无形的压迫感。他凑上前去像是要吻他,柏沂一侧脸,瞿晗吻在了他的耳垂上,张嘴便咬了上去,拿牙轻轻的磨,不疼,细细碎碎的带着麻,柏沂愣怔了几秒猛地把他推开,同时一阵剧痛传来,他骂道,“唔——瞿晗,你发什么疯!”
瞿晗在被推开的瞬间狠狠的咬了一口,唇上带了些许艳丽的颜色,配上惨白的脸色,妖冶的像是妖精。
他舔了舔唇,继续凑上去眼神轻浮挑逗,柏沂却看出了那层伪装下的愤怒,心不由的狂跳了几下,只听他在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你从来都没相信过我。从来都没有。”
柏沂没说话,怔怔的看着他。
瞿晗后退了一步,嘴角轻扯,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柏沂,那天你看到我和楚海夕滚在床上,你想的是什么?是不是还挺高兴,总算能摆脱我这个傻逼了是吧。这几天我烧的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直重复那晚的画面,我想你肯定特厌恶我吧,跟看着俩公狗发情似的一样可笑。”
柏沂的脸色愈发难看,手掌慢慢紧握,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瞿晗笑了一声,嘲弄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放手这么潇洒,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过!凭什么,凭什么我难过的要死,你还能端着你这张无所谓的脸没心没肺的对着别的女人笑!早就想甩了我了吧?”
“你找人跟踪我?”柏沂不可思议,“瞿晗,你有病吧!”
“对啊,你是医生要不要帮我治治?”瞿晗吊儿郎当的问,他感觉自己的心脏痛了一下,讽刺道,“我的大医生,你要不想想你这老公做的有多不称职,一个星期连见几面的机会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an呢,拯救世界,伟大!我没个大病大灾的可不得找人跟踪你才能知道你的消息。”
“放屁!”柏沂上前给了他一拳,讽刺一笑,“你想说什么?我没给你你想要的安全感?那我问你,爬上两个男人的床你他妈是不是就安全感爆棚了?”
说完,他突然感觉分外的疲惫,“瞿晗,有些事我不想再和你争论对错,也没什么意义了。你不小了,谎言这种东西,说一句就要百句去圆,攒多了总是会出事的。你问我看到你和楚海夕滚在床上时为什么那么镇定,为什么?因为我他妈在脑子里已经过了无数遍这种场景,第一次我想我肯定会当场抽死你,第二次我想大概我该问问你,为什么,当你给我第三次第四次这样的感觉时,我想我能做的大概就是和那天一样,收拾东西潇洒的离开。”
不轻不重的一段话带着疲惫,绝望,却像是一记重棒朝瞿晗当头喝下,瞿晗想笑,却比哭还难看,突然就想起了被师傅赶走的那只猴子,不过就是一句话,你就是只妖猴,你犯过错,那你这辈子都是罪人!
现实就是这么的可笑,说什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可又他妈谁相信他已经改了?是不是只要是犯过错,这辈子就该是罪人,这辈子就活该让人高高在上的指责?
柏沂,是你让我改的,可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吧?你只相信你眼睛看到的,然后毫不留情的把我打入地狱,就像那自称是师傅,要好好教导猴子的唐僧,从未施舍过一点点信任,横眉冷对,高傲的指责他,教训他,然后烦了,累了,就轻飘飘的说一句,瞿晗,你怎么总是改不好呢?
瞿晗想,他和柏沂的关系大概从未真正的平等过,早已经是如此的岌岌可危,就算真的没有楚海夕,他们照样走不到白头偕老。
从愤怒到绝望就短短的几分钟,在这几分钟里他亲手把自己从那鲜血淋漓的虚幻美好中扯了出来,最后,淡淡的说,“哦,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垃圾,真是委屈你和我凑合八年了。”
他捂住小腹踉跄的向前走去,“签,我签。出了这门爸爸爬谁的床你就再也管不着了,这圈里自愿送上门来的鸭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爸爸挨个儿艹也能排到冬天,还不带休假的。”
他迅速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那工作人员像是认出了他,张着嘴在震惊中回不过神。
瞿晗把墨镜顺手带上,痞痞一笑,“怎么?我粉丝?这签名挺值钱的,就是签在这儿不大吉利,要不我重给你签一个?”
那人纠结了半天,看后面的柏沂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急忙摇摇头把视线收回给两人盖章,发证。
柏沂接过离婚证抬脚就要走,瞿晗快走了几步跟上,“你没别的话和我说了吗?”
“财产问题离婚申请书上写的够详细了,别的刚刚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我也没有去和你再打一架的闲工夫。”柏沂面目平静,情绪掩饰得很好。
瞿晗深吸一口气,问,“柏小涵呢?你打算怎么告诉他,这么急的办离婚你她妈是不是不打算让我再见他了?”
柏沂冷笑一声,靠着车门短短的,轻蔑地答,“你没资格。”然后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毫不留情的潇洒离开。
“你他妈混蛋!”
瞿晗脸上虚假的表情再也支撑不住,望着很快融在一起的车流,紧紧握成拳头的手颤抖个不停,最后实在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疼痛立刻从一点扩散到全身,他的手因为剧痛不可抑止的颤抖着,浓稠的血染红了墙,滴滴答答的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