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干什……”仗剑者嚷了一嗓子,刚嚷就望见他们拴马的那棵树,空空的,马没了。
马和马车是拴在一起的,树干上有摩擦的痕迹,铁笼子翻在地上,其他小东西四散在周围,仅有的两个水袋都摔破了。
“马挣脱了,”仗剑者观察那个擦痕,“我们杀狼可能把它们惊着了。”
聆听者跪在笼子边,小心翼翼去探笼中人的鼻息,很微弱,但还有,他长长舒了口气,喊皈依者:“喂,去找马车!”
皈依者看看他,再看他两手托着的那个人:“让我上哪儿找?”
“马跑没了,马车跑不远,”聆听者隔着笼子抱起那个“怪物”,宝贝似地揽进怀里,“车得驮笼子,没有车,我们走不了。”
皈依者没动,神色复杂地盯着他,聆听者似乎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很不高兴地催促:“快呀,一会儿连马车都追不着了!”
皈依者慢慢咬住牙,咬紧了愤然别过脸,那脸上的神情难以形容,伤心、嫉妒,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终究顺着他的意,去找了。
仗剑者看着那个漂亮的背影,踢了踢聆听者的屁股:“过分了你。”
“啊?”聆听者不解地瞥他一眼。
“吃醋了,”仗剑者指了指皈依者离开的方向,“伤人家心了。”
聆听者这才恍然大悟,当着仗剑者的面,他红了脸,要面子还是什么,他故作冷漠地说:“我是来通关的,又不是来爱什么皈依者的。”
这话很不近人情,仗剑者也没说什么,走开了。
天黑之后很久,皈依者才带着满脸满手的伤回来,手里拽着那匹拉车的马,车板碎了一块,但放笼子足够了,聆听者见着他的伤,愕然地从火堆边起身,很想问一句什么,但因为踌躇,始终没出口。
火是仗剑者生的,皈依者拴好车,过来坐在火堆边吃捡回来的面包,这时的夜色很静,柴火啪啪响,有种恬然的安详。
“睡一宿吧,睡一宿明早赶路。”聆听者低着头说。
皈依者没应声,沉默着把面包吃完,到溪水边去洗伤口,这功夫,聆听者卖乖地把带来的破毯子在火堆边铺好,靠笼子这边铺两条,另一边铺一条,然后讨好地朝溪水那边喊:“晚了,来睡吧!”
月光下,皈依者淋着闪亮的水珠回来,看一眼毯子,他没朝聆听者过去,而是甩着乌黑的长发,在火堆这边独自躺下。仗剑者看了看聆听者,有些尴尬,刚要坐下来,就见聆听者瞪他,他无奈地点点头,识趣地拽起毯子,上一边睡去了。
马最后喷了喷鼻子,疲惫的一天终于结束了,等鼾声响起来,皈依者才慢慢转过身,隔着火堆往聆听者那边看。那家伙已经没良心地睡熟了,他怨他,越是怨,越舍不得撒手,眼角周围热热的,正恨自己窝囊,迎着光,他看见笼子里竟然偷偷伸出一只手,细细的,去碰聆听者的头发。
他腾地一下翻身起来,那只手随之缩回去,他皱着眉头,绕过火堆,狠狠朝笼子睨了两眼,然后掀起聆听者的毯子,钻进去。
“唔……”聆听者醒过来,下意识搂着他,哝哝地抱怨,“干嘛?”
皈依者气哼哼的:“我贱,行了吧。”
“说什么呢……”聆听者翻个身想继续睡,被皈依者掐住脸蛋,湿哒哒的又是一个吻,他迷迷糊糊地推拒,“干嘛啊,有人……”
“没有人,”皈依者边嘬他边小声说,“他们睡了。”
他吻得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绵密,聆听者像要溺水了似地,开始挣扎,皈依者翻到他身上,用两条腿夹着他,讨好地在他身上扭动,这样没多久,聆听者就一使劲把他掀到下头,重重压上来了。
他们简直是在互相啃噬,暗中角力。
“喂……”喘息的间隙,皈依者往他耳朵里灌气儿,“这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