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0933……”b吐出一口烟,“在圣徒岛就认识?”
“谁知道他哪根葱,”隔着袅袅一团烟雾,0416放肆地和他对视,“那种‘小妞’,要不是在这种监狱,早让人轮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b笑:“我看你对他‘性’致勃勃啊。”
“我让偷盗者彻底搞起来了,当时你要是下一个,”0416嬉皮笑脸,“我对你也‘性’致勃勃。”
b的目光意义不明,反复在他身上流连,像是很喜欢,又像是很讨厌:“不一定,”他轻轻地说,“你就喜欢那样的,弱弱的,乖乖的。”
他这口气,像是一种抛不开面子的埋怨,0416立刻没大没小了:“快快,裤链拉上,”他撑着桌子,小声说,“你背过去让我搞一回,我保证,眼里全是你!”
b夹着烟看他,看着看着,噗嗤笑了,这个笑很好看,什么制服、袖标、党徽,都压抑不住那种光彩,他真的把裤链拉起来,然后指着0416的眉心,用一把强硬却颤抖着的声音说:“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别做梦了!”
这究竟是谁的梦呢?0416咂摸,拿下这个寂寞的精英,仿佛是迟早的事。
第13章 边沁圆 Ⅲ
中央塔楼五层,会议室,十个人仍然坐成一圈,长官a翘着二郎腿,拿记录本的书脊朝仗剑者比划:“还是上次那个顺序,开始吧。”
仗剑者瞪着他,眼睛里是年轻人特有的叛逆和桀骜:“上次每个人都说过了,为什么还让我们说?”
“上次,”a还他以高级党员的冷漠与嚣张,“你们说的是圣徒岛的角色,这一次,”他把本子摊在桌上,“说说你们自己,最基本的,为什么进来。”
仗剑者咬起牙:“为什么进来,你不知道?”
“知道啊,”a唰唰地翻他的记录本,“可你们彼此之间不知道,现在我需要你们互相知道,”他语气一变,严厉地喝问,“还有废话吗!”
为什么?这有什么意义?仗剑者心里想,但不敢说:“我……判了七年,因为卖m7b9致人死亡。”
所有人都朝他侧目,m7b9这东西……准确来说不是个东西,是一串高变异代码,数据世界的精神类致幻剂,在任何游戏、仿真程序和虚拟社区都有地下团伙兜售,造型就是普通毒品的样子,可以吃,也可以注射,代码嵌入后有短暂的意识亢奋。
“我卖的是m7b9四代,”仗剑者说,“劲儿很大,我用过一次,出来好几天找不着北,但也就这样了,从没想过会死人。”
确实,虚拟毒品对人体生物组织无害,所以政府一直没有纳入监管,也就是说,卖这个是半合法的。
“警察把我摁住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仗剑者愤愤地说,“在游戏里吃毒吃嗨了,丧失痛感反应被烧死,和我他妈有什么关系!”
有人发出嘘声,有人点头附和,仗剑者用他那只晶亮的独眼瞄着a:“说完了,长官。”
“好,”a只是简单地在本子上划个句号,“下一个。”
是0416,他下意识把目光往斜对面扫,一时间也分不出是看长官b还是0933,但那两人不约而同垂下了眼睛,仿佛内心里都当自己是主角。
“我……”他舔了舔嘴唇,“干黑道的,”一笑,“幕后那种,这几年一直玩菲尔币,赚了不少,杀过几个人。”
菲尔币是近几年黑市炒得很火的虚拟货币,主要用于非法结算,干这个的一般都挂着几条人命,过着大都会式的奢侈生活。
“几个人!”a笑了,嘲讽的意思很明显。
“二三十个嘛,”0416朝大伙看,“我不信这里我是最多的。”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的惊诧,有的恐惧,显然不敢相信和自己坐在一起的是这么一个大佬,a不痛不痒地讥诮:“所以我说,监狱是个好地方——笼子里人人平等。”
0416还是笑,心里其实已经慌了,他不想让0933知道他的底细,特别是以这样一种刻板的方式,他偏着头,连余光都不敢去瞥他,这是b的主意,他能肯定,那家伙想把每个人都扒开,扒开了,就看得清了。
“我主要是党里没有过硬的关系,”他继续说,“像九千、无量海寿、大通那几家,不都没事儿,把我打掉了,生意照样有人做。”
“0416,”a及时警告他,“对党的宗旨、准则和成员进行污蔑,有三个以上证人,是十年以上的重罪,你已经擦边了。”
0416耸耸肩,不置可否,a接着说:“聊聊你上法庭那一票吧,大佬。”
0416的脸色变了,他们在压制他:“黑道的手段都差不多,没什么可聊的,”他不想说细节,不想让0933怕自己,他看向b,蜻蜓点水的一眼,却意味着恳求,意味着屈服,“我猜大家刚吃过早饭,也不想听。”
b浅浅地笑了,很矜持很漂亮,他摆摆手,a便把这一篇翻过去,叫了下一个。
下一个是皈依者,那副五官因为太鲜明,显得有些傲慢:“我去年杀了个人,”他无所谓地说,“处理尸体的方式特别了点儿。”
他停下来,观察大家的反应,发现大多数人没反应,除了0933,和这屋里的任何一个人相比,那家伙都太柔弱了,不光是一双细手,还有明显过长的流海,和流海下胆怯畏惧的眼神。
“我女朋友,”皈依者避开他的目光,“不知道在哪儿认识个穷学生,背着我搞上了,我能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