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公子客气。”
两人一对一答,凤云霄看着月光下坐在对面的那人,既是熟悉,又觉陌生。心绪转动,不觉百感交集。
若是当年的龙七叶,不要说在那件事之后,就是在没有发生那件事之前,能够这样讨他的酒喝,且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对坐叙谈,恐也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可现在这样的情形,对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凤云霄也觉得有些迷茫。
这自己也难以琢磨的心思,实在令人心中困惑,凤云霄低下头,只觉虽似有许多话想要说,可却不知如何措辞。
忽然,一声女子的惊叫声,从前厅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叶明昭猛地一惊!
此时的大厅之中,已是乱成一片。
“爷,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花娘脸都白了,眼见那刑部的捕头,手中攥着沉鱼纤细的手腕,几乎要将其折断,而沉鱼早已痛得花容失色,额上汗珠滚滚落下。
“好一个风尘女侠杜秋娘,居然如此不堪一击?休要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本官不吃你这一套!”
看到眼前的美貌女子在他的篏制之下,痛不欲生,男子却是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也无,手上越发加大了力道,在场众人似乎都能听到骨头行将折断的声音,有担小之人,已经闭上了眼睛,不忍看那残忍的场景。
正在千钧一发之时,一道寒芒破空飞出,向着男子劈面而去,男子闪身急避,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影闪过,一掌拍出,正中男子左肩,手臂一抄,沉鱼已到了他的怀中。那道红影抱着她,转眼之间,已闪到了十步开外。
“阁下好英雄,好豪气,竟于此柔弱女子之身上逞强使威,真令在下佩服,佩服!”
将沉鱼救下,花连华悔怒交加,早知就不该听她之言,留在房中等她回来,否则她何至于吃这番苦头。若再来迟一步,定然手腕已折。他低头看着怀中的沉鱼,面色惨白,冷汗直流,玉腕虽侥幸尚未折断,也已青紫肿胀,惨不忍睹。
“柔弱女子?”男子冷笑一声,说道:“未必!”
说着,他再次取出了那方腰牌,说道:“我乃刑部葛青,奉命追查京城一桩重大命案,此女涉嫌其中,嫌疑极大。阁下庇护于她,难道是同谋?”
“重大命案?敢问大人是何命案,能让沉鱼此等柔弱女子也涉嫌其中?”
“京城七少命案。”
“京城七少命案?”花连华不由冷笑。“果然如雷贯耳。”
“在下不才,却也知晓那是一年之前京城轰动一时的命案。京中七少横死花会,不仅死后身首异处,人头高悬花堂,死前更加遭人阉割。凶手现场留字,自称风尘女侠杜秋娘,正是七少花会之时所邀一青楼女子,命案发后便告失踪,虽四处通缉,全无音信。想必正因为此,大人是看到天下的青楼女子,都当成嫌犯了吧?”
花连华嘲弄地说:“只可惜青楼女子,不是人人都能当成风尘女侠的,沉鱼姑娘更是手无缚鸡之力,若她有连杀七少的本事,阁下想要欺凌她,也没有那么容易!”
葛青正想说话,忽然眼前人影一闪,只见一青年男子进了前厅,紧接着又有一锦衣公子闪身而入。那先进来的青年看见倒在花连华怀里几近昏厥的沉鱼,面色顿时一变。他急忙赶过去查看了沉鱼的伤势,随后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刑部的葛大人,不知哪里听来的谣言,说沉鱼是京城七少命案的凶手,沉鱼不认,便私刑逼供,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