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向了两位同伴,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滑稽。
“你好,我是九楼的客人,姓许。我还有两个同伴都被困在这里,请尽快前来救援。”许白最终机智地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虽然这似乎并不能阻止他们三个明天组队上头条。
很快,许白跟杜泽宇分别给各自的助理打了电话,然后静静等待救援。
原本许白还想发个信息给傅西棠报备,可是给姜生打完电话后,他的手机就没电了,于是只能作罢。
不过他转头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蒋固北不是说他今晚也在这里吗?”
“嗯。”顾知点点头,“我刚才上厕所的时候看到他了,不过他现在应该走了吧。”
许白闻言,不予置评。今晚九楼都被他们剧组包了,蒋固北一定在别的楼层,他上个厕所还要跨楼层上,真是好兴致。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杜泽宇提议:“不如我们来打游戏吧,不知道还要被困多久呢。”
说着,他拿出手机点开了那个知名手游。可许白跟顾知齐齐摇头,说:“我们不会啊。”
杜泽宇:“你们都不打游戏的吗?”
许白:“斗地主和打麻将算吗?”
顿了顿,许白又补充道:“我还会下象棋。”
杜泽宇抽了抽嘴角,放弃了打游戏这个提议。于是三人只好隔着玻璃看夜景,并寄希望于酒店外面的人都不会抬头望,发现他们三个倒霉催的傻逼。
不得不说,酒店外的夜景真的很不错。明亮的灯火装点着长街,像一条星河延伸向远方。来来往往的车子仿佛不知停歇,车头和车尾的灯不断汇入星河,用忙碌赋予这座城市以永久的活力。
隔着玻璃,一切便开始变得朦胧。
杜泽宇看着看着,心里就慢慢恢复了平静,他不由回头去看许白和顾知,而后怔住——这两人竟然已经毫无形象地坐到了地上,懒散得像是坐在自家客厅里。
许白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过来坐啊,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呢。”
这时,电梯外恰好响起了保安关切的询问:“许先生?许先生你们还好吗?”
许白立刻扬声回答:“我们都很好,不需要就医,谢谢。”
“好的好的,请稍等一下,我们马上就救你们出去。”
此时的四楼,迎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姜生按照许白的嘱咐,直接找到酒店经理,尽量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谨防引起骚乱。
杜泽宇的助理则一直在旁边盯着,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此间最淡定的,反而是电梯里被困的三个人。
三人排排坐,赏赏夜景,说说八卦,间或感受一下电梯的震动,感悟人生的美好。
“嗳你们看楼下那个人,是不是小花旦杨茵?”杜泽宇忽然把脸贴到了玻璃上,好奇地看着楼下。
许白听到杨茵的名字,忍不住也凑过去瞧,就看到她跟一个神秘男子躲在车后头接吻。他们大概是觉得那个位置是视线的死角,但没有料到有人会出现在他们的头顶,还一停就停那么久。
顾知仔细观摩了一下,说:“那男人看起来很眼生啊。”
三人都不认识那个男人,看了一会儿便收回了视线。这时顾知敏锐地感觉到对面大楼似乎有人在看他们,于是三人齐齐望去,就见一个人站在玻璃窗前,正拿着手机在拍照。
他们在看对方,对方也在疑惑地看他们。
林倩,北漂一族,今天也在辛苦地加班画设计稿。她抬头环视着已经空荡荡的办公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第三次起身去茶水间泡咖啡时。
然而路过大大的落地玻璃窗时,她下意识地往对面瞥了一眼,然后就瞥到了一个令她铭记终生的画面——对面酒店的半透明电梯里,蹲着三个男人,像三个蹲监狱的劳改犯似的。
有点诡异、有点可怕,还有点滑稽。
那里的灯光很亮,林倩仔细观摩了一下,打电话去对面询问了情况,知道是电梯出现了故障,这才放下心来。而当她再次看向那三个男人时,心情就变成了又好笑又同情。
她忍不住拿出手机来拍照,但是因为隔得有点远,所以拍出来的人脸有点模糊。她仔细看着,忽然觉得有点眼熟,可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再抬头望时,她就发现那三个男人已经默默地转过了身去,留给她三个销魂的背影。
杜泽宇:“我们一定被发现了吧?是吧?”
顾知:“应该吧。”
许白:“也许。”
杜泽宇:“我其实不太想以这样的方式上新闻。”
许白:“恭喜你,这次我们不光能上娱乐新闻,或许还能上一个六点半的社会新闻。”
顾知:“倒霉市民许先生、顾先生和杜先生被困酒店电梯,与对楼的加班市民隔空相望。”
杜泽宇:“…………”
为什么什么事情到了这两个人嘴里都好像不值一提,并且自带喜感?杜泽宇想。
“这么晚还加班真是不容易啊。”顾知感叹着。
“不然给她点个外卖?”
“还是不了吧,你们想吓死人家吗?别人问起来是谁点的,你们想让快递员告诉他们是对面电梯里被困的三个傻逼吗?”杜泽宇放松下来,说话也愈发大胆。
许白眯起眼来,觉得杜泽宇最近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