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四哥?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怎么说闰晗也是你的亲生儿子!”
“小肆什么都不知道,宣榕凝却杀了他,你要朕怎么能不把她除之而后快呢?”
“不对不对不对,”闰旻直摇头,在闰泽翰落子后跟上一子,“不该是这样的——你为的是自己!”
就在这时,又一个暗卫出现在殿内,在闰泽翰耳边耳语了几句。
闰泽翰瞬间笑了:“反正如今闰晗已经死了,宣榕凝也早就死了,你的人已被朕的人围困住,你纵有神通,又如何逃得过朕的千军万马!”
为了赢眼前这个人,他花了将近四十年。他承认他无所不用其极,他承认他比不过闰旻,但是又如何,最后还是他赢了,而且还赢得相当漂亮!
“闰泽翰,你疯了。”感叹的语气,就是轻轻一滩,带着些许惋惜。
“就算真的是朕疯了又如何,朕还是赢了!”
“那你可知当初我为什么放过你?”闰泽翰微微凝眸,便听闰旻继续道,“那时候的你成为帝王可以保住点苍国的康宁,但是如今的你——勾结邪教,视百姓于无物,如今的你,已经没有资格成为点苍国的帝王了。”
“那又如何?闰旻,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输了!”
闰旻没有说话,落下最后一颗黑子,然后一摊手,“闰泽翰,你可以好好看看,到底是谁赢了!”
似乎是自己放弃了,闰晗闭上了眼,然后就是听到“乒”的一声,兵器相接的声音!
闰晗还没有睁开眼,一颗药丸就是喂到了他的嘴边,闰晗一惊,想要吐出的时候那颗药丸已经被他下意识地咽了下去。然后又是“乒乒乓乓”几声,那声音很静,闰晗想要看看情况,但是眼珠子左转右转却找不到人。
是闰旻吗?
闰晗不再多想,试着动作,果然如他所猜,躯体是可以动了,但就是挪动一点就要废极大的力气。闰晗不得不先缓缓,先等等。
废了一刻钟的时间,外边的兵器交接的声音还是不断,闰晗终于可以起身了,只是行动还是有些迟缓。他正要出去帮忙,一双手就蒙住了他的嘴,将他往另一个方向拖去。
闰晗也是一惊,就要动手,只是目光触及那人的脸时却是完全愣住了。
这一愣倒是让那人得以将闰晗连拉带拽地拖走。
一出浩琅宫,那人就一把把闰晗抱住,那双手箍得很紧,让闰晗莫名觉得有些忌惮。
“哥哥,哥哥……”
被那一连串细碎的叫喊惊醒,还是有些动作迟缓的闰晗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这一瞬间,那些该问的不该问的就都说不出口了。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息,还有这一句:
“月末,我在这。”
对,这是月末。
穿着华服的精致少年,瘦弱却目光坚定的少年,明明只有十岁左右,刚刚却使劲地将他拉出了浩琅宫,似乎用尽了自己的力气。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闰晗忽然想起那时候闰旻的有意无意,他曾说过月末的名字取的很好。
而他有个弟弟,叫闰杪。
杪,有月末的意思。
“陛下,莫家军派五千精兵围住了皇城,得到消息说莫宿在城外还驻扎着五万……陛下,该如何?”
闰泽翰前一秒还看着那局他输了的棋盘,这会儿便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当即就狠狠地盯住了闰旻。
“你做的?”
闰旻笑笑,摇摇头,“与我无关,指不定是怕我这逆贼抢了皇兄的皇位而来为皇兄做援兵的呢!”
闰泽翰被他一气,伸手一掀,就将棋罐掀倒在地,“啪嗒啪嗒”一片,最后白色的棋子散了一地。而棋桌上,该有的棋盘还是存在着,时时刻刻提醒着闰泽翰:他又输了!
闰泽翰单手成爪直接向闰旻的脖颈而去,闰旻头转了一圈避开了他的爪子。然后便见闰旻拿着一把不知何来的剑,他握着剑鞘,剑柄敲了一下闰泽翰的手腕。
就是这么一下,闰泽翰便是有些吃痛地缩了一下。
“其实你该留着闰晗的,至少你可以拿他威胁一下我,而闰晗也舍不得你死。有了他,你就算输了一切也至少能保住性命。只是如今,你为了自己终究还是牺牲了他。”闰旻一叹,似乎是可怜闰泽翰最后的愚蠢。
“嘉平五年的时候,我把一切告知了宣榕凝。她选择继续待在你身边,是因为闰晗,也是因为与你往昔的情分,而不是因为你给她带来的利益。她一直很清楚你是为了宣家堡才把她带回皇宫并把她立为皇后的。”
所以到底是谁的错呢?
“宣榕凝曾与我说过,你曾许诺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你背叛了她,而这背叛还不仅只因为闰肆。她说她从不后悔杀了闰肆,只后悔那时候轻信了你,但是若拥有闰晗的代价是爱上你,她愿意。”
宣榕凝坚持了那么多年,不过是因为闰晗。
在知道闰泽翰和闰肆的事后,宣榕凝便再未对闰泽翰报过一丝希望,直到她存着最后一点微末的企盼死去。
“你与我说这些废话干什么,宣榕凝不过是颗棋子,她伤了小肆,她就必须付出代价。”
“但是你连爱闰肆都是假的。”
闰旻无奈地摇头,便听外头一阵吵闹。看来,他的戏要落幕了!
殿门直接被人踹开,进来的人却是让闰泽翰直皱起了眉,随后他便是大笑起来,带着一种莫名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