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裕冲他皱了皱鼻子,用“呸”的一声漱掉嘴里的泡沫来代替对白薄的回应。
白薄无奈摇头,把毛巾挂好提前走出浴室,留下岑裕一人回味着自己先前的举动,连忙用清水扑到脸上,好像,的确是幼稚了点。
等到岑裕也从浴室中走出来的时候,白薄对他提议道,“我们去趟超市吧,家里的冰箱都空了。”
岑裕犹豫了下,而后点头答应道,“好。”
国庆小长假,来b省旅游的人额外多,就连公交也比平时拥挤,他们两人艰难地从公交上下来,简直是从人群当中挤出一条血路,白薄不免叹了口气,感慨道,“这也太疯狂了。”
“这也太挤了。”居然有人在同一时刻和他说着相同的话,白薄不禁回头寻找发生的人是何许人士,结果,却看到了一张他上辈子无比熟悉的脸。
精巧的鹅蛋脸衬得五官越发夺目,桃花眼中自带三分情意,鼻子秀气挺拔,唇形也有着完美上扬的弧度,只是少年时期,就已生的如此妖孽,以后要是长开了,那还得了,定会让无数人陷入疯狂。少年脸上是满满的嫌弃,抬起眸子无意地扫了此刻拥挤成沙丁鱼的公交,而正向身边的人发出感慨。
他不会认错的,就算少年再小十岁,就凭他那副逆天的相貌,白薄也能将他一眼认出,叶延茗,白薄曾经用他的身份度过了好几年,除了他自己本人之外,恐怕最熟悉他的就是白薄了。此时,竟然能在这儿看见叶延茗,白薄顿时觉得十分新奇,说实话,他还从未见过“活着”的叶延茗,这个名字和形象似乎只存在与他接收到的记忆中,白薄睁大了眼,打算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打量一下对方。
“怎么样,我说的不对吗?”叶延茗抬起头望向身旁的少年,那人背对着白薄,可身影却看着无比眼熟,等到他露出半张侧脸后,白薄就像被雷劈了一下定在原地,心中惊涛骇浪可谓是汹涌澎湃。
“对,你说的什么都对。”少年笑着符合,温柔的侧影透过光下显得越发柔和,似是有些无奈又宠溺的态度,望向叶延茗的眼神中满是温情。
叶延茗似是不满他敷衍的态度,深深皱起了眉,表面上透露着嫌弃,“你又敷衍我。”
“没有。”少年耐心地解释道,似被叶延茗这幅别扭郁闷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张开嘴笑着,又露出了那两颗标志性尖细洁白的小虎牙,“我怎么敢呢?”
说罢,便讨好般地签上了叶延茗垂在一旁的手,两人十指紧握,丝毫不顾忌旁人的目光,叶延茗也被他这样的行径给逗笑了,不再别扭生气,而是略带羞涩地抿了抿唇,任对方就这么牵着自己。
白薄握着拳的手在不断用力,不知什么时候指甲已经深深地掐进肉里,只有迟钝的痛意才能让他维持仅有的理智,要说看到叶延茗带给他的是震撼与惊奇时,看到容映的那一刻就如同火星撞地球,砰地一下,整个世界彻底崩塌。
也许是因为他的蝴蝶效应,导致这世的容映提前和叶延茗走在了一起,两人那默契无间的眼神白薄是这辈子都不会看错的,这一个神色,让他突然明白了喜欢和爱的区别。喜欢可以是欣赏、可以是迷恋,可只有爱是不管对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觉得喜欢得一塌糊涂的境界,而白薄却从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个道理。原来,不管是谁,只要是系统分配的任务,你都会这么“认真”地去对待吗?白薄曾以为,他会是特别的,结果谁想,错得一塌糊涂。
“白薄,你怎么了?”见白薄的视线长久盯着一个方向,岑裕也好奇地看了过去,这一看便发现了叶延茗和容映两人紧握的双手,他除了惊讶的同时还带了一点敬佩与羡慕。
“没什么。”白薄果断地收回眼神,生硬地转移话题道,“不是要去超市吗,走吧。”
“嗯啊?哦,也好,那我们往前走吧。”不巧的是,超市的方位正好是朝着容映他们不断靠近的过程,白薄目不斜视、一言不发朝容映走去,每一下的步伐都迈得十分坚定平稳,下一秒,两人擦肩而过,只有白薄放在口袋里的手握拳的力道在不断加重,泄露着他的种种情绪。
等到他们擦肩而过后,容映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心脏跳动的频率不由自主地加强,他回过头一看,发现不过是两个陌生人,他略微按捺住内心突然的悸动,继续同叶延茗一道走着。
白薄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算是什么,有些涩又有些酸的样子,就像吃了过期的蓝莓酱和纯度过高的巧克力,让他变得异常沉默。他突然发现,以往和容映相处的每一次,都是对方主动的,从刚开始的结识,到后来强赖在他家不走,再到每日风雨无阻地图书馆出行,容映就这么一点点地充斥着他的生活,最终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位置。
就算白薄最终知道容映的这一切接近都是有目的时,也觉得没什么,只是有种突然释怀的感觉,果然,还是没有一个人会只是单纯地对一个人好,容映自然也不例外。当时的白薄只知道,不能让他消失地这么不明不白,所以,他一定要有个机会亲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