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上的小男生要我去看什么。”秋言少故意上手把吴树腰戳了一把,摩托车狠狠晃了晃。
“艹!”吴树骂了一句,“戳到老子痒痒肉了。”
秋言少于是又戳了一下。
十分钟的路愣是骑了快半个小时,途中几次吴树下来追着秋言少胖揍一顿,打打骂骂地把他送回家去。
“电话联系。”
“嗯,电话联系。”
去潮东的行程很顺利,飞机两个小时,他就到了这座江南的水乡。
相较而言,潮东湿气更重,这是一座坐落在沱江边的城市,八月里一点也没有水乡的气质,整个跟个蒸包子的蒸笼似的,沱江就是蒸笼下的滚滚开水。
魏长河在他飞抵潮东前安排好了酒店,还替他叫了辆专车直接从航站楼给送过去,这待遇让吴树以为会下榻超五星级宾馆,门口八个迎宾,外加特色洗浴服务之类,当然,这是他想多了。
吴树一到酒店大堂,魏长河的电话就来了。
“吴先生,麻烦你到前台那里领房卡,我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半个小时到。”
“好,魏律师,我多个嘴。”吴树把行李箱扶正,抬头看了眼酒店大门,“这酒店有自助餐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包早餐,放心吴先生,你在潮东的基本开支留个票据,只要数额不太夸张,可以报销。”
“没问题。”吴树甚为满意,其实他也就图个嘴上快活。
拖着箱子去前台领房卡,心里对自己一顿鄙视。
房间在酒店内中层,商务套间,掀开窗帘就能看到沱江和横跨其上的一座桥梁。
吴树换了鞋,给秋言少发了条短信,很快就收到了回复。接着又跑去调戏赵自,那小子隔了快半小时才回他微信,然后一连发了十个喷火的表情。
“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治安很差,七楼的电脑都有被偷的!竟然把钥匙扔在报箱里!这串钥匙能开保险柜的!那报箱有锁吗?有锁吗?有锁吗?!”
赵自的语音一个接一个,吴树挨个点开来听:”半夜两点给我发短信说要去潮东,我怎么准备,我要上课的,我还是个学生!去干嘛不能早点说!去奔丧吗!”
“真的是奔丧。”吴树乐了,回了他一句。
“滚!!!”
吴树又撩了他几句,赵自没再回复,倒是陆莹莹给他发消息说学长在发火,刚刚给拿铁加了焦糖。
魏长河到得很准时,他长得和吴树想象的一个模样,年长些,大约四十岁,带着眼镜,手里提着一袋文件,西服笔挺地,一副精英面貌。
他们客套的握手,吴树接过一沓文件,简单翻了翻,内容不多,只有几页,魏长河让他慢慢看。
吴树哪里看得懂这些东西:”魏律师,这样吧,我们都直接一些,这几张纸里真的有坑我估计也看不出来。”
“好,”魏长河见识过不少法盲,相较而言他更讨厌打肿脸撑胖子的那一类,“沈东杭先生是我的委托人,他在今年上半年立下遗嘱,将自己所持有的房产、车、存款还有股票资产做了公证。”
“等等,遗产不应该是留给亲属吗,他连个亲属都没有?”
“吴先生,沈先生有权利按照他的想法来处置资产,我是代理人,”魏长河继续说,“以下是详细的遗产划分,沈东杭先生在潮东的两处房产,一处赠予父母,一处赠予妹妹,名下车辆也赠予妹妹,存款共计——。”
“魏律师,请你直接说重点吧,说实话,这些人我都不认识。”
“……好的。沈先生的存款中有15万赠予吴树先生,连同其所持有的墨白网络中的五千股股票,要求是吴先生需要来参加葬礼。”
“我可以问几个问题吗?”
“请讲。”
“沈东杭没结婚?没子女?”
“沈先生今年52岁,未婚,他是得了重病。”
“他家里人知道吗……给我15万这事……”
“这是我需要处理的问题,吴先生,你不需要操这些心。”
“行吧,那这笔钱怎么给我,打我卡上?”
“葬礼结束就知道遗产到账的方式了。”魏长河完成了任务,吴树也在询问会不会是传销组织后在文件上签字,“明早七点请到楼下,我会叫车接你去那儿。”
“另外,”吴树把文件收好,“魏律师,你们这一行是不是得有证件。”
“怀疑真假,你可以去司法局查。”
魏长河走后,吴树还沉浸在中彩票一般的不真实感中,他摸出手机给秋言少打去电话,一边报平安,一边把这事说了个大概。
“就这么简单?签个字就完事了?”
“对,就这么简单,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坑?”
“我也觉得像。”秋言少那边叮叮乓乓的响。
“你干嘛呢?”吴树问。
“你的赵自小朋友生气了,我过来给他顶班。”
“你没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