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余忘:“……”
沈一岑乐了:“哟,这几个小时不见,这么想我啊?”
文山抱了抱就松了手,把他的手机网桌子上重重一拍,摆出一副与捉到小孩晚上偷跑出去玩的家长重合率很高的架势来,道:“你知道你今天要吓死人了么?!”
作为文山的“岑哥”,沈一岑面对他肯定不怂,反而是捞起手机,指着右上角一个小小的磕到的伤痕心痛不能自已,冲文山甩出烧人的目光。
文山觉得他简直就是好心被狗吃了,后退一步,一脸难以置信:“……这锅我不接。”
那分明、分明他捡到的时候就有了,肯定是沈一岑自己摔的!
孟余忘缓过神来,沉着脸走过来死死地抱住了沈一岑。沈一岑本来就想逗逗这俩面色凝重都要拧出水来的人,刚才也就是和文山闹着玩,还没来得及哈哈大笑缓和一下气氛呢,孟余忘死紧的怀抱就把他的笑声堵在嗓子眼里了。
孟余忘抱得很紧很紧,并不颤抖,可沈一岑被按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脖颈,才感觉到对方的皮肤冷冷的,像是出了冷汗,而孟余忘在沈一岑耳边的吐息急促,慢慢地放缓,才听他咬牙道:“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很多事呢。沈一岑也抱着他,慢慢地拍着他的背,说:“我最近好像命犯桃花。”
他好像真的是把孟余忘吓到了,好半天才听对方闷声说道:“来一朵撕一朵,碎成八瓣儿的,装罐儿里酿酒喝!”
沈一岑蹭蹭他,轻笑道:“我不喝酒,还是做点心吧。”
被晾在一边的文山神情复杂,退后了一大步,做出难以下咽样子,喊道:“撒狗粮就算了,撒之前还要自夸,这狗粮我不吃!”
沈一岑心想,你爱吃不吃。
好在他俩撒狗粮还有点良心,“亲亲抱抱举高高”都没做全套,只是拥抱的时间有些长,又或许是在互相的感觉里觉得漫长。孟余忘从没这样“撒过娇”,沈一岑却常常扮演一个安慰人的角色,上手的很,一边说:“我这不是回来了嘛。”一边用眼神示意文山别嘴欠。
文山眯着眼,假装自己站着睡着了。
等到孟余忘缓过来了,沈一岑就拉着人坐了下来,简单地给他们两个解释了下今天晚上去了哪里。文山天性乐观,听见万盛回来了倒没什么怨恨的意思,孟余忘也对这些往事不清楚不明白,但是听到陆楷声才是一切的开端,他的脸色就黑沉下来了。
“我找人查了他们家,听说他最近在旧苏有个项目,手上不是很干净?”
沈一岑撑着脑袋,说:“断人财路啊,以前倒是听人说,‘宁可分杯羹,莫要断人财。’”
“左右也不是什么正经财路。”
“那倒是。不过你怎么能这样接话呢?应该说‘那我也要给他断了。’才对,谁让他冲我下手了。”
“又自恋了。”文山这时候递过来一杯冰咖啡,还有一杯冰水,“不过长得好看就是好啊,出门在别人眼里就跟刷了蜂蜜的烤肉一样,忍受不了诱惑的人扑上来要咬你一口,嗨呀那可就倒霉了呀。”
“可去你的吧,说的我不是好人一样。”
文山连忙讨饶:“好好好,你是好人,就是武力值有点高,小弟我可崇拜啦。”
沈一岑刚想喝一口冰咖啡,就被孟余忘拿水换走了,他喝了一口,脑门上还有点青筋没下去呢,:“别人还和你动手了?”
沈一岑摇摇头,文山不怕死地开了话匣子,接口说道:“孟哥你也别担心,你是不知道啊,我岑哥打架可帅了,但是我总是和他说别去和人打架,你想啊,他这么帅,跑去打架那吃亏呀。”
沈一岑“咔嚓咔嚓”地咬着冰块,似笑非笑看着文山。
孟余忘看了他一眼,道:“因为会被打脸?”
文山道:“那可不是嘛!人家一见他这么帅,可不就是冲着脸招呼过去了嘛。孟哥,你知道的还蛮清楚。”
孟余忘幽幽说道:“差不多吧,我以前回家被我哥揍,他哪儿都不打,专打脸。”
这下沈一岑也笑了,特别自信地说:“我要是被人打脸了,那肯定是对方只打得到我的脸。”
孟余忘伸手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柔声道:“回家吧,还没吃饭呢。”
一行三人,文山走在最前面,小情侣落在后面说悄悄话,沈一岑说:真的被吓到了?孟余忘答:差点吓疯了。沈一岑就说:没下次了,下次见了就是一拳,先把来人打晕。然后乐呵呵地往孟余忘脸上亲了一口响的,文山在前面骂人,当然没敢出声,用的是口型。
回到家里,沈一岑却主动打开了柜子,拿了好几瓶他存着打算做菜的啤酒出来,豪迈地全开了,说要破戒。
孟余忘缓过劲儿来,就不像刚才那样小孩似的总想黏着他,而是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无奈道:“破什么戒啊,不是说不喝酒么?”
沈一岑傲娇道:“我就想喝,但是你不能喝,我搬不动。”
文山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沈一岑的小算盘,默默地不说话,转身去厨房做菜。吃饭的时候孟余忘果然被勒令不能喝酒,文山陪着沈一岑吹瓶子,吃完这顿极晚的晚饭,沈一岑的脸红的不行,刚起身走一步就又摔坐在了椅子上,孟余忘无奈:“看吧。”
文山继续默默地收拾碗筷。隔了一阵,他在厨房听见关门的声音,沉痛地叹了口气,放下碗偷偷蹲门口听墙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