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染却有点懵,白秋云属意倪飞,在天舞门这几位师兄弟姐妹中,可不是什么秘密。但倪飞不开窍,这个事情就很是难办。孟染忍不住猜想,是自己此去南贤洲,中间发生了什么变故?
孟染没有回答木拉乌,而是对白秋云问道:“你可想好了?”
白秋云则微微一笑,对孟染道:“圣王远道而来,怎可避而不待。”
这么一说,孟染也才发现,白秋云说得挺有道理。至少易辉冕便是一副恨不得避开的模样,白秋云若是再推辞,就太刻意了。
第229章 缘份这种事
于是, 木拉乌便果然在白秋云的陪同下, 逛起了天舞门。
确西洲其他各派并不知是圣王来访,丹蝶派一看桑葚圣君等人那身黑斗篷,却是看出了端倪。
丹蝶派的曲桑圣君还特地去见过了圣王,得知蛊王已醒, 圣王此行是为选夫而来,曲桑圣君惊讶之余,也是大喜。虽然丹蝶派已经无需圣蛊子解毒, 与南贤洲青巫道也一直保持着友好往来。此事于南贤洲青巫道为大喜之事, 于曲桑圣君便也是了。
且丹蝶派至今也没有修者进入出窍期, 虽不知缘由,但南贤洲若有修者成功进入出窍期,对丹蝶派而言也有印证之效。
见白秋云时时陪伴在木拉乌身侧,曲桑圣君对白秋云的态度,便都不一样了。
这点不一样,便让其他各派忍不住产生了各种猜想。最后还真让各派把事情猜的, 和真相已经相去不远。
木拉乌的身份虽未被猜透,天舞门即将与南贤洲巫修联姻之事, 却是传扬开来。
这日, 孟染将他去往南贤洲之后写成的舞曲, 正与记载南贤洲小调的书简进行对照,厅外空中,忽有一人大剌剌喊着他的名字,就往吾思居飞过来了。
孟染看着着空而来之人, 赶紧撤去了吾思居的禁制。
木拉乌一遁身便进了吾思居。
厅内,宁司元盘坐在一个随心座上,孟染抵着这个随心座,没正形的坐在小几前。随心座并不高,孟染放松身体往后躺时,实际上便是枕在宁司元背上。
几上各式书简和写着曲谱的白纸,散了一几一地。
木拉乌进来时,还面有恼色,看清了桌上有关南贤洲的小调记载,又看了白纸上画着的一群小蝌蚪,好奇问道:“咦,阿染你在做什么?”
孟染花了三言两语解释清楚,木拉乌虽也哼唱许多小调,却都是南贤洲修者口耳相传而来,对这些并不敢兴趣。孟染便顺势问道:“你不是与秋云在一处玩耍么,怎么忽然过来了?”
木拉乌闻言,便哼了一声,道:“我不高兴跟他玩了,还是阿染好。”
孟染不明就里,却也哭笑不得:“喏,我有道侣了。”
木拉乌却道:“他虽然没有道侣,却也不喜欢我。”
孟染听了,便笑了笑,本还担心小姑娘会选个不喜欢她的人,日后闹出别的伤心事来,现在看来倒是担心了。
木拉乌见孟染笑了,偏了偏头,便直接问道:“阿染是不是知道什么?我说他不喜欢我,你一点都不惊讶。”
孟染这次忍不住失笑出声,倒也没有再骗木拉乌,应道:“对呀,秋云本来……嗯,也有心仪之人。”
木拉乌秀美的双眉立刻有了倒竖的趋势,便听孟染又接着道:“但那人并不知他苦心。我看他认真想与你相处,便没有告诉你。毕竟木拉乌这么可爱,说不定会让他忘掉那个人呢?”
木拉乌撅了撅嘴,却又蹙起了眉头,道:“虽然这种理由也不让我开心,但原来,阿云比我还惨。”
“……”孟染不知这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但好像,仔细想想也确实是白秋云比较惨。孟染只好应道:“大概呢。”
木拉乌便从厅上站起身,道:“那我现在知道了,你忙着呗。我去找阿云,我刚刚还冲他发了脾气。”
说完,小姑娘便风风火火,和来时一样飞快的飞走了。
孟染虽不太放心,但想一想,白秋云从来都是比他要善于处事,木拉乌也不是胡闹的性子,便决定静观其变。
谁知隔了两日,却是木拉乌将南贤洲圣王前来天舞门选夫之事,给宣扬开来了。
如此一来,自然少不了有人又怀疑天舞门与南贤洲的关系,但以天舞门如今的地位,这些人怀疑便由着他怀疑,反正也动摇不了天舞门半分。
孟染传讯让顾盼留意一二,果然,隔了没两天,顾盼便传讯告知,倪飞过来天舞门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另外一个消息,便是,倪飞这次没有直接去往飞云楼,而是住在了天舞门的客舍。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不过,未等孟染前去相请,倪飞自己先过来了吾思居。
倪飞筑基时,是二十余龄。与孟染初见时那个少年模样,有些许的不同。虽是个青年模样了,倪飞那眉目飞扬的俊容,并未有什么改变。
但,此次过来的倪飞,却蹙着眉,看起来蔫搭搭的,没什么精神。
见了孟染,孟染桌上那些还没整理完的小蝌蚪,都没引起倪飞的兴趣。
孟染虽能猜到一二,如今这事情却是他引回来的,似乎也不好主动说话。
到底是倪飞忍不住了,对孟染道:“我都来了,你就不能将你这些收收,同我说说话?”
孟染从善如流,立刻将面前这些都收进了寰宇镯,留给倪飞一张空空如也的小几。
倪飞转向孟染身后的宁司元:“就不能让我俩单独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