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绝对没有！”程宣红了耳根。
顾淮远察觉到程宣的异样，他走近问：“为什么脸怎么红？是不是发烧了？”说着，顾淮远将手掌覆在程宣额头上，程宣偏头躲开了。“我没事，可能是刚刚洗澡的时候，水温调太烫了吧。”程宣迅速洗完碗筷。
“真的没关系吗？”顾淮远关心地问。
“我没事，”程宣走过顾淮远身边时说，“我回房睡觉了。”结果顾淮远一路跟着他进了房间。程宣又强调了一遍：“我要睡觉了。”
“恩，我跟你睡。”顾淮远一本正经。
“不用了，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失眠了。”程宣说着要将顾淮远推向门外。顾淮远抓住程宣的手，温和道：“我只是想多陪陪你。你想要跟我倾诉什么都可以，画图的事，部门的事，还是随便什么事，我都会听。”
“没、没有什么好说的……”程宣小声说。
顾淮远趁着程宣松懈的空隙，握住程宣的肩膀，将他转向床，一步一步地推着他走：“和程宣躺在床上聊天最舒服了。”程宣还来不及反抗，就被顾淮远推倒在床上，用被子裹了个结实。
顾淮远抱着像个粽子一样的程宣，说道：“好了，第一件事，反省一下为什么凌晨三点半睡觉。”
程宣动弹不得，只好乖乖反省着：“哎，我不该凌晨三点半才睡，我不该熬夜，我以后一定早睡早起……”
“一点诚意都没有，”顾淮远打断程宣的话，换了个话题，“第二件事，跟我分享分享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发生的事……”程宣沉吟了许久才开口道，“我有个男同学……被学长表白了，他很苦恼地来问我该怎么办。淮远，你说他该怎么办？”
顾淮远将程宣抱得更紧了：“我认为，同性恋与异性恋在本质上是一样的，因为□□而在一起。这种事情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一切都由他自己决定。”
“那……如果拒绝了学长，他和学长的关系岂不是变得很尴尬？”程宣继续问。
“程宣，”顾淮远的语气忽然变得沉重，“这真的是你同学的事吗？”
程宣紧张了一下：“是、是啊，我、我同学现、现在还很困扰，他和那个学长每、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他已经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了……算了，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一个人解决吧，我还是说说别的事吧……”
顾淮远撩开被子的一边，盖在自己的身上，他进而抱住程宣的身体，柔声问：“如果程宣遇到这种事，程宣会怎么办？”
靠在顾淮远温热的胸膛上的那一瞬间，程宣全身都僵住了，他能感受到顾淮远的体温，能感受到他呼吸时胸膛的起伏，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顾淮远在程宣耳边轻轻问：“程宣，你会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预计107千字，大致已经写完，请放心食用。
☆、第13章 立春
顾淮远在程宣耳边轻轻问：“程宣，你会怎么办？”
“不知道……我不知道……”程宣将手臂放在眼睛上，让眼前的世界彻底黑暗下来，“总是在说我的事，为什么不说说你的事？”
“我？”顾淮远轻笑了一声，“程宣想听吗？”
“恩。”
“想听什么？”
“都可以。”
顾淮远慢慢说道：“我爸一直想把我培养成五星大厨，但我没有遵从他的意愿。”顾淮远如咖啡般悠醇的嗓音在程宣头顶响起，程宣一下子便被他的声音吸引住了。“我老爸大发脾气，但是第二年，我爸居然在这里开了家‘顾府’，他说怕我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所以把家里的餐厅开到这里来了。他跟我说，回家过年吧。在回家的路上，我们遇到了车祸，在那场车祸里，我遇到了九岁的程宣。”程宣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发烫，他死死用手臂挡在自己的眼前。
“那时候的程宣小小的，满身是伤，却忍住不哭，很懂事的样子，”顾淮远淡淡说着，“现在，程宣长大了，遇到谁都彬彬有礼，看起来很可靠……”顾淮远的声音停止了，程宣以为他睡着了，顾淮远又说道：“程宣，来我家过年吧，我做年饭给你吃。”
“还是算了吧，我留校就好。”程宣的喉咙像被石头压迫住了般疼痛。
“不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留校。”顾淮远用下巴蹭了蹭程宣的头发。
“困了，我想睡觉了。”程宣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一颤。忽然，顾淮远翻身跨坐在程宣身上，程宣来不及反抗，挡在眼前的手臂就被按在床上。顾淮远抚过他的脸庞，却触到一片冰凉。
“程宣，为什么要哭？”顾淮远捧着程宣的脸，有些忧伤。
“我没有……”程宣咬着牙，紧紧地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程宣听到顾淮远叹息了一声。顾淮远将头埋在程宣颈侧里，像呓语般在程宣耳边问：“程宣，到底是我解不出来，还是你根本就是无解的……”
“诶？……”程宣感受到顾淮远从胸膛传过来的撞击般的心跳声，他睁开了双眼。
“程宣，我喜欢你。”
程宣的心跳结结实实地漏了一拍，他微张着嘴，愣怔着发不出一丝声音。是他幻听了吗？还是在做梦？程宣瞪大了湿润的眼睛。
“程宣，我喜欢你。”顾淮远又说了一遍，他的双手轻轻环住程宣的身体
程宣忍住哽咽时喉咙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