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奉星晨感到最嫌恶的,正是这种身体不知不觉记下凌森所给予的欢愉与欣悦、甚至一逢对方稍微的碰触与诱引就会产生颠狂反应的自己。
从汗毛到神经、再从心脏到微血管,所有电流所经之处,无不挑起绵延不绝的蚀魂激荡。如此没有办法靠双手去阻断、甚至连大脑都无能为力的生理变化,让奉星晨觉得好恐怖。
拿掉为人师表的崇高面具,如狼般在自己身上猛咬狂扯的凌森,也让奉星晨感到无法言喻的可怕。
那一次又一次扑身而来的巨大狼爪,每向自己划一痕,就是一次昏天暗地的浴血交融……
如今那些深刻慑人的记忆,就要成为过往的回忆了,因为今天我要用这把刀子,把你所有的恶行,在此作一个了结。
你再怎麽得意也只有现在而已了、亲爱的老师!
奉星晨一边在心里低诉,一边将手伸到沙发里,偷偷摸出那把先前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在凌森於自己身上恣意厮缠的时候,他将刀子抵住了他的脖子。
「你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你,凌森!」奉星晨尽量让自己的手不至於因生涩而颤抖。
听到奉星晨这麽说,凌森果真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凌乱的浏海遮去了他一半的视野,也挡住了可以让奉星晨从中打探对方心思的来源。
「我喜欢你用杀气腾腾的口气呼唤我的名字,星晨……」完全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畏惧与慌张,凌森勾起嘴角微微笑着。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愈是这般轻浮的虚应,愈是让奉星晨火冒三丈。他真的很想快点解决掉这个可恶的男人,但同时他又不想这麽便宜他地让他一下子就断气,最好是能像他折磨自己一样地折磨他,让他不得好死!
「我真的会杀了你的,凌森!」
「那麽,你希望我说什麽呢?求求你请别让我死掉?」他故作哀求的语气说道。
「只要你死了,我就可以解脱了!」奉星晨愤切地告诉他——
「那就杀了我吧!」他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严肃。
「……」
奉星晨当然不可能马上照做,一来他仍有话要说,二来他们如此的姿势,恐怕划下一刀之後,鲜血会将他沾染得满身都是。
这时凌森霍然起身,把原本就高度警戒的奉星晨给弄得紧张兮兮的——「你干嘛?!」
凌森并未起身离开,只是将奉星晨握刀的那只手,引导到自己的左胸处。
奉星晨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不明白他何以这麽做?
「在你杀了我之前,我可以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吗?」他神情认真地问。
「什麽…要求?…」奉星晨不晓得这又是他的哪一招?!
「等我们做完爱之後、再杀我,好吗?」
「你是白痴吗?就是不想让你再对我为所欲为,才会想说要把你杀了的……」
「那麽,在你杀了我之後,如果我的血还没流尽、气还没断,可以让我做吗?」
「你当我是白痴吗?我一定会一口气把你砍个半死,让你没有力气再碰我一根汗毛的!」
奉星晨瞪着凌森,眼底闪耀着一定会那麽做的执意,和绝不降服的坚决。
凌森看着奉星晨,体内沸腾着那股依如往常一样令他情欲高涨的波涛,脸上却是无风无浪的平静:「还真是没得商量呢!那就只有这样吧!就这样一口气置我於死地吧!」
凌森操着奉星晨拿刀的手,往自己的心脏位置移动。奉星晨被他突来的举止吓了一大跳,反射性地挣扎了一下,进而不小心划到了他心脏再上面一点的锁骨部位——
「你干什麽!」
奉星晨被他的胡来搞得差点魂飞魄散,忍不住大声斥喝:「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是不要命了,还是在耍我吗?!」
「不是我不要命,是你想要我的命吧!」
不顾奉星晨因为惊吓而有所迟疑的举态,凌森再度抓着他拿刀的手,继续往自己的身上又划下一刀:「无所谓,反正我在你的身上索求了那麽多,你会想要我的命,也是人之常情吧……」
看着凌森无痛无痒地在自个儿身上制造着伤口,再加上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说出一针见血的话语,奉星晨不为什麽只想反驳他:「谁会想要你的命啊!我只是、只是——」
「只是想做爱……对吧!」
凌森技巧性地在奉星晨的手腕略施了一点力,然後轻松取下他手中的那把刀,将它扔至沙发的一旁。「现在呢、什麽都别想,只管和我做爱,只管我的命根子能够给你带来什麽样的快感,只管思忖今天应该如何展开你的身体来让我深深地进入……」
「住口!」
为什麽他能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出这种羞耻的话语呢?身为一个掌有圣职的教育者,为什麽凌森会对自己的学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凌辱之事?奉星晨想不通也猜不透,在这间学校里有那麽多的学生,也有那麽多的人曾经犯过错,但为何偏偏是自己遭到这样的待遇?
奉星晨知道自己的偷窃行为是不对的,被人逮到也是自己活该,可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处分方式吗?也许打从一开始,自己就应该交由法律去制裁,而不是待在这儿任凭凌森没有期限、毫无节制的滥用私刑……
「不要老是那麽严肃,放轻松点,星晨。该用功的时候固然要用功,但该享乐的时候,也该好好地享乐,把一切的不愉快都暂时的抛却,只要想着、在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