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是在姜汤。然后,听说他死了。”粟吻笑笑。
陈以臣徒生一阵寒意,他俯视着眼前这个认识了十几年的男孩,粟吻,突然觉得很陌生。
“你为什么写这个?”陈以臣问。
“帮那个男孩啊。”粟吻歪了下脑袋:“我原以为他是送给兰的。”
兰枢。
兰枢的名字,让陈以臣不得不回忆起在医院的那些日子。四年前,兰枢进京大以前,和粟吻在同一家医院休养……
“你后来,见过他?”陈以臣指的是兰枢。
“没有。他一次也没有来见过我。”粟吻轻轻摇摇头。
“他一直在京大,你知道么?”陈以臣问。
“知道。”当然知道。
“那他对郁拂做了什么,你知道么?”陈以臣音量提高。
“和对我做得一样么?”粟吻不动声色地问。
陈以臣沉默。
五年前,兰枢因嫌疑性侵被捕,后因证据不足释放。
证据不足!
陈以臣不知道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兰枢被释放,回到陈家的时候,摘除了一只右眼。
兰枢能回来,也许是老陈出面的原因,他当时是这样想的。
“你不要再接近陆挽。”陈以臣直接说。他不想再和粟吻周旋。
“相比郁拂,兰枢可是更在意陆挽。”粟吻说。
“你应该不希望小武知道,你做了什么。”武袂,他知不知他的弟弟,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以臣哥,我过两天就要回英国了。这里的学校,不适合我。”粟吻握着胳膊,那胳膊上满是针孔,一些让他安静下来的针孔,一些让他无法送那个叫做学校的地方逃离的针孔。
陈以臣没再说话,转身绕过走廊,走廊一边安静站着的陆挽和云轴子跟了上去。
粟吻站在原地,手中的木雕旋转着,这是握在手心的玩偶。
他第一次在家里看到那个男孩的时候,他知道,兰枢会对那个男孩感兴趣。
兰枢,会对和他相像的一切都感兴趣。那颗泪痣,和他眼下的很像。
那张纸条,他本以为男孩是送给兰枢的,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那男孩对兰枢,会不一样。
第二次,在姜汤,那男孩果然和兰枢一起。他看得出来,男孩已经到崩溃的边缘。
三年后,见到陆挽的时候,他知道,兰枢,会对这个男孩,更感兴趣。
因为陆挽和他,太像了。
所以两次,他在姜汤,把陆挽带到了兰枢面前。
还有那个曲不言……
“小吻,过来。”纪念品门外,武袂喊了一句。
“是,哥哥!”粟吻应到,阳光洒在他的眼瞳中,像是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