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在到家前就吐过了。
洁癖的本能让他丢掉了一片狼藉的外套,秋夜微凉,他进门时,打了个冷颤。
迟远照例在家里的客厅里等他,佣人们都睡了,迟远开着一盏台灯,在看一本,他戴着一副眼镜,倚在沙发上,姿势十分放松,看上去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见到阮朝暮进来,迟远放下书笑了起来:“你回来了?怎么又喝这么多酒?我去给你拿醒酒茶。”
阮朝暮想说不用了,可迟远却不给他机会,他扶着他坐在沙发上,很快拿了茶过来,然后熟练的用毛巾擦拭他的额头和全身。
“喝了茶就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迟远轻柔说道,他在阮朝暮唇边落下一个吻,轻柔的就像是一片落下的羽毛。
这样的温暖,阮朝暮不知如何拒绝,他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阮朝暮在晨光中呻吟着醒来。
他的头隐隐作痛,然而身下的感觉更强烈些。
迟远趴在他身下,柔顺地含着他的分身,晨勃的快感让他很快射了出来。迟远被呛了一口,低声咳嗽起来,他的嘴边都是白浊的液体,脸上被情欲染红,一双眼睛渴望地看着阮朝暮。
阮朝暮很快又硬了起来。
他伸手抓过迟远,迟远配合的跨坐在他身上。阮朝暮摸索着伸手去摸迟远的后穴,却发现那里面早已湿淋淋的。
“提前准备过了?”阮朝暮低声问道。
迟远不答,只是低声呻吟了一声,主动用后穴摩擦阮朝暮的分身。这样的刺激让阮朝暮不再多想,狠狠撞了进去。
“啊!”迟远被刺激的浑身上下一颤,随后主动动了起来,他动了没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趴在阮朝暮身上,低声喘息。
“你怎么了?”阮朝暮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迟远在床上并不算十分矜持,但与放的开这三个字却也没什么关系,像今天这样主动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迟远笑了起来,他笑的很轻,但眼里却全是渴望,他凑在阮朝暮的耳边,轻吻他的耳垂:“我现在只想你操死我。”他这样说,整个人媚得都要出水了。
“小sāo_huò!”阮朝暮呼吸一窒,狠狠骂倒,随后翻了个身,把迟远压在身下。
迟远大叫了一声,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要被搅碎了,他疯狂地呻吟起来,露骨的词句接连不断地冒了出来,简直不像平时的他。
阮朝暮觉得他也许该停下来,可是却没有办法,身下这具身体,竟头一次让他如此欲罢不能。
第十二章
一场激烈的性事过后,阮朝暮就有些后悔了。林喻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考虑,但实际上,他不觉得自己需要那么长时间,失而复得永远比习惯更让人觉得激动和兴奋,让他放弃林喻,那就像砍掉他的脖子,会没命的,而放弃迟远,就像剜掉他心头的一块肉,很痛,但咬咬牙,却足以承受。
所以,在林喻出现以后,他竟然又和迟远不清不楚,这就不太好了。阮朝暮自认为还是有点道德的,就比如说,睡周洲的时候,迟远只是他包养的情人,所以这无关道德,可现在,迟远是他的“爱人”,正经的男朋友,再脚踏两条船,那是万万不能的。
阮朝暮躺在床上,闭着眼思索着该用怎样的措辞跟迟远提分手比较委婉。迟远累的睡着了,汗津津的窝在他怀里,看上去又温顺,又美好。他睡的很熟很恬静,身体蜷缩成一个脆弱的弧度。
“对不起。”阮朝暮看着这样的迟远,只觉得心痛如割,但他总归是要取舍,而迟远,毫无疑问,是他要舍弃的那一个。
迟远睡得并不沉,阮朝暮离开房间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什么也没有留,他腰间酸软的厉害,几乎爬不起来,但迟远已经明白阮朝暮的意思。
他发信息给阮朝暮,只几个字。
“我有多长时间?”那么平静,那么直截了当,文字的力量是冷冰冰的,所以阮朝暮并不知道,迟远打出这几个字的手,抖得有多么厉害。
阮朝暮回他:“林喻给了我一个月。”
看起来答非所问,迟远却懂了。
那天以后,阮朝暮再也没回过那个家,其实阮朝暮是想要把那栋房子留给迟远的,但林喻却不同意。阮家买下这房子是阮朝暮二十岁的事,林喻家就在阮家隔壁。那栋别墅不光是阮朝暮和迟远住了十年的地方,也是阮朝暮和林喻相识的地方。一处宅邸,充斥着两段恋情的一切,阮朝暮觉得很别扭,但林喻却不知道。
遇到周洲的时候,周洲告诉他,迟远只是阮朝暮包养的情人而已,他并不知道在周洲离开的这一年,他们的关系已经发生了变化。林喻就像是远归的女主人,理所当然的要住进男主人的房间。
迟远的行李已经打包好了,三个超大的旅行箱,里面是十年里阮朝暮送给他的一切,他丝毫没有净身出户的意思,理所当然的笑纳了阮朝暮给他的一切。在对周洲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阮朝暮对情人出手相当大方,他给迟远的名车名表都是成沓的,还包括市中心一套十分地角不错的公寓。迟远的退休金确实很丰厚,可以说他下半辈子躺在家里,也足够衣食无忧,还是可以小小挥霍一下的那种。
作为一个被包养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