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瑞啃着爪指没一会儿就饿了,看着桌子上摆着的米汤和小菜,嫌弃的凑上去嗅了嗅,端起碗豪饮般把米粥吃光了。
他一吃饱饭,就容易闲的蛋疼,重新将这间书房打量了几眼,心中做下个决定:拆!
虽然他看不懂这些文件和书籍都有什么作用,但书房向来是人类策划龌蹉心思的聚集点。
琦瑞琢磨了下,就算他得不到任何情报,将这里拆了,万一拆中了哪张恰好写了战略思想或者虫族研究报告的纸,无形之中也算是给虫族做了贡献。
说干就干,对于这种需要动用武力粗暴简单的活琦瑞向来虫有独钟,干起来得心应手。
满屋纸屑飞扬如雪,纷纷扬扬似轻灵的蝴蝶。
国家安全大厦中心的办公室里,舒尉彦看着远程监控传来的画面,太阳穴一鼓一鼓,连着喝了三大口冰水下火,扭头看着蹲在窗台上在阳光中舒展枝叶的肉肉盆栽,十分想知道将琦瑞栽在土壤了会不会乖一点。
卫兵凑过去看了下在白花花纸屑里打滚的虫族,想了想说,“首长,您有没有听过一种病,叫蛇精病。”
舒尉彦看他。
卫兵双手撑着下巴,状若深思道,“兴许,他有虫经病。”
如果传说中的雌虫温顺娇小懂事体贴,那琦瑞的打架斗殴群杀操娘,粗鲁粗糙粗暴粗放,真是再典型不过的虫经病了。
第11章 贤妻良虫
被真相了的虫经病患者琦瑞坐在半尺来厚的纸屑里,翻翻眼皮吹掉脑袋上顶着的碎屑,然后呈大字倒在了纸屑之中,看模样是有些颓废,颓废中带着丝丝45度仰望的忧伤。
他将自己涌出来的茫然和烦闷归结为雌虫天生的抹之不去的忧郁气质,腰身用力坐了起来,抓了抓脑袋,蹭掉几块土疙瘩。
他不喜欢让他不明白看不透的事、虫、人,还有熊!
可眼下偏偏都是这种局面。
先前待在俘虏集中营,即便逃不出去吃不饱穿不暖,可和他的同类在一起,能看到他们无恙,就在自己掌控之中,琦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茫然无措。
被困在这里,不明白那只大狗熊到底是何意思,人类的动向是什么,虫王的选择又是什么,琦瑞啊啊叫了两声,踹翻了书房里的一张椅子。
真他娘的烦死了!
琦瑞想,要是他们拿自己做实验也好,采摘什么屁玩意植物也好,甚至发现他的身份将他架上刑具审问也好,都比现在让他在这满堆的纸屑中无所事事都好的多了。
监控视频的另一头,舒尉彦好似看透了琦瑞心中所想,提笔的手写下最后一撇,招来卫兵上前看。
上面写着华裔汉字:教。
哦,打算教那只虫子学会习惯人类的生活吗,可那只虫子一看就是不喜欢学会逃课打架勾搭女生谈恋爱的那种典型学生。
卫兵心中浮现画面,舒尉彦站在身后握着那只虫爪慢慢写着字,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他正打算问一问首长,可否需要他去国安附属幼儿园借一本拼音大全时,又见舒尉彦推开纸的另一端,上面标标准准的华裔大字:调。
卫兵目光微变。
舒尉彦兴致勃勃的望着这两个字,“不管是过去不断的战争还是将来未知的和平,我做的选择都不会有错,既然要改变如今的格局,我和他则需首当其冲。”
既然是虫经病,那必须要治,就算治不好,也要相对的控制住,等那只小虫子真的属于他了,且不会再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管他是虫经病还是公主病,舒尉彦都任他发作,无法无天的陪他玩。
卫兵瞥他,能不能不要把打算对一只虫子耍流氓说的这么清新脱俗,调教和教完全是两件事,就比如,一个是穿校服拿粉笔,而另一个则是披豹纹性感背心挥舞小皮鞭的!
舒尉彦端详窗台上的绿意盎然的肉肉,从虫族踏入地球这二百年来,无论虫族还是人类都为了这场资源之争付出了代价,现在,虫族伤亡惨重,人类付出了能源供应不足和繁衍的代价,地球已经濒临末世,什么时候才肯抱团取暖?
他握紧手里的盆栽,正想着,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
舒尉彦放下盆栽,恢复冷峻沉稳的模样,坐在桌后,望向来人。
那人有一双鹰削似锋利的眼,花白的鬓发梳的一丝不苟,身姿笔挺,紧抿的唇绷成一条近乎刻薄的线。
他走进办公室里,仿佛将这里的空气都冻结起来,原本闲散的卫兵都不由得绷紧身体,朝来人行了军礼,“舒将军。”
舒尉彦捏着一摞资料神情淡漠。
他这副不笑的样子和舒岳有七分的相似,不过舒尉彦大概还承了母亲的相貌,眉眼之间更加丰神俊朗,标标准准的大帅逼。
舒岳坐了下来,“这就是你对待父亲,以及上级的态度吗?”
舒尉彦抬头,礼貌而疏离的道,“舒将军不请自来,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这人是他的父亲,职任第一军团总指挥,参战于多场人类与虫族的战争。
舒尉彦瞥见舒岳胸前金光闪闪的勋章,笑了下,“恭喜舒将军大获全胜。”说罢,好似再无可说的,闭紧了双唇,连笑意都消失殆尽。
舒岳对儿子这副态度很是不满意,但积怨已深,说也白说,坐在沙发上冷冷道,“我听说你从俘虏集中营里带走了个虫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