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挑着眼瞟一下张慨言,俩眼一翻翻到了天上。张慨言笑笑,俩人错身而过的时候张慨言揪住他脖子小声儿在他耳朵边儿说了句:“行,我等着你早日给我生儿子。”
“你滚!”程知著一声大喝,带来的连锁反应是:他妈揍了他脑袋,张慨言妈妈骂了张慨言。
俩人互相扭头做了个鬼脸,走了。
吃完午饭张慨言准时杀到,站院儿里叫了声豆豆,豆豆就出来,招了招手,俩人儿就钻到豆豆屋里,门一锁,贼眉鼠眼地笑。
“叫我亲一下!”
“滚蛋!你说亲就亲,给钱吗你?!你今天收的压岁钱呢?亲一下一百块!”
“我一百八十万岁了还收压岁钱呀你个财迷疯!”
“一百八十万岁,你乌龟呀你?还是忍者神龟。”
张慨言扑过去一指点中他的痒痒肉:“折腾,我叫你折腾。”
程知著杀猪一样叫唤,躺在床上死了命地伸胳膊蹬腿儿想翻身,俩人闹了个够,张慨言趴他身上,微笑地望着已经笑出了眼泪的豆豆,“叭”一口,嘬得他脸蛋儿红通通的。
程知著眼睛亮闪闪地看着他,第一次用很正经地语调说:“张慨言,我问你个问题,我知道这很难回答,但是,你一定要回答我好不好?”
张慨言郑重地点头:“好!”
“天上掉下个脸你要吗?啊——!你……哈哈……再挠……我……啊——哈哈……我急啦!哈哈……”
“说!还敢不敢造反了?”
“我他娘的怕你?……,不敢!绝对不敢了!造反?无耻!”
张慨言这才放下自己伸着的两根儿手指头,说:“这还差不多。”
程豆豆一下蹿起来,边躲边问:“那你到底要不要呀?你要你就是二皮脸,你不要你就是不要脸。”
张慨言也蹿起来,追过去一把揪住他的脸,按住了,说:“行,来来来,我先把你左边儿脸给你弄右边儿去,让你左边儿不要脸右边儿二皮脸,你说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啊?”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我初七就得回,仨学生都是初八开始上课。你呢?”
“嗬!嗬!装,接着装!我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我他妈敢说不跟您一起走吗?还不给您给烧成骨灰?”
程知著举起手胡撸胡撸他的头发:“孩子啊,真是越来越懂事儿了。”
“滚一边儿去。哎对了,你疯了今天?跟我妈说那话干嘛?”
“说怎么了?你妈还夸我比你懂事呢。就说了,怎么了?”
“可是你也不会生呀怎么办?唉,这事儿我真发愁呀,你说我怎么当初没学医呢?上个几年出来我去产科研究让你生孩子去多好,学以致用。”
“自从不允许人体实验之后许多伟大的科学家为了验证自己的科研成果都用自身做实验,以此促进人类自然科学领域的一次又一次伟大进步,为人类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据说许多医学家、化学家、物理学家都有这好传统,等研究成功了您先自己生一个给我膜拜膜拜哈。”
“去!”张慨言扇他一巴掌,然后抱住他的脑袋,转到左边儿,再转到右边儿,最后俩手捧住他脸蛋儿用力一挤,程豆豆嘴巴嘟起来,变成了个人肉干儿。张慨言看着他叹气:“唉,你说你怎么不是个女孩儿呢?可惜了儿的。”说完依旧摁着人家的脸,一阵乱揉。
“唔唔唔唔唔唔唔?(那你怎么不是呀?)”
“因为我一看就是个男的,变不成女的。”
程豆豆一把挥开蹂躏着自己脸的魔爪,哇哇大叫:“老子还是男的呢!”
张慨言坐床边儿上,托着腮细细地看着豆豆,半天,说了句:“咱俩就这么变成同性恋了?”
豆豆看了他一眼,也坐好了,也托着腮:“还真是,唉,哎?你后悔啦?你不是早就是同性恋了吗?hin hin hin hin,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个死流氓从小就喜欢老子了。”
“切,有屁后悔的?要后悔也不用等到现在呀,不是你后悔了吧?”
“胡说!谁后悔谁是孙子!”
“好,你说的,谁后悔谁是孙子!”
“怎么了?我说的就我说的,你想怎么样?”
“有本事交换礼物,以后谁再变谁是…谁是……,反正谁也不许变!”
“换就换!啊?什么?交换礼物?你你,你西厢记看多了吧你?你等等我看看我们家还有狗链子没,要没了我就没法送给你了。”
“找死呢吧你!过来,别动!”
程知著低头看看自己脖子上那个东西,问:“这什么呀?”
“这是我妈给我藏着的我出生时候戴的长命锁,据说这是我爷爷冒着生命危险在文革的时候藏下来的老东西,这都算文物了懂吗你?
“切,文物?你家要有文物我家就是故宫。”程知著一边说一边手里捏着那块锁细细地看,样子很古朴,不大不小的,倒挺好玩儿的:“哎你不会今儿来其实就憋着送我这个呢吧?还绕那么大一个弯子。”
“这叫艺术,艺术懂吗你?要的就是迂回又暧昧的效果。”
“切。哎对了,你偷出来给我就不怕你妈看见呀?”
“你都不怕你妈了我还能怕我妈?”
程知著好像听出这话里有什么事儿来,警惕地望着张慨言:“你想要我们家什么东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