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在他怀里挣扎,力气却很小,嘴里说著违心的话,心里却希望他能将他紧紧抱住。
“别这样,泠冽。”潮汐紧紧抱著泠冽,心里却止不住的疼。
“你放开我。”哭够了,理智也回来了一些,泠冽将潮汐推开,看著他,眼泪静静流著,“你都已经要娶公主了,还缠著我做什麽?未来的驸马。”
潮汐全身一震,眼中染上的痛苦,“公主现在这样子,我不能不这麽做。可你明知我爱的是你。”
“那又如何?”泠冽朝他吼了一声,“等你做了驸马,谁管你爱的是谁,你今生今世都只能疼公主一个人,我算什麽?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全忘记我的。”
“不会的,不会的。”潮汐拼命否认,“我今生只爱你一人。”
“就算你能一直爱我。”泠冽脸上浮起惨淡的笑容,“难道在婚後你还要和我继续藕断丝连吗?难道你想背叛公主,让我做你的地下情人吗?就算你愿意,我也不愿意。殿下对我这麽好,我怎麽可以这麽伤害他的妹妹?算了吧,散了吧,就当我们不曾相爱。”说完,不再理睬呆立在原地的潮汐,匆匆离去了。心却在一瞬间,四分五裂。
阴冷潮湿的地牢,衣冠楚楚的男子躺在坚硬的木板床上,身体下面的木板硌得人骨头生疼,墙壁里透出阵阵寒气,却只能由一床又薄又脏的破棉被来驱寒。
向来锦衣玉食的人,自然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但也没心思抱怨,恒洛彻双眼盯著墙,心里却想著别的事。
一开始就知道,跟恒若白比,他是必输无疑,也知道恒若白一旦登上皇位,便会杀了他。所以在接到圣旨之後,也没有惊讶。
只是,虽然早就知道,但真正到来,还是不安。他并不怕死,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麽对付母後,至於折堇,他又该如何?
即使恒若白不杀折堇,但没了他的宠爱,折堇又该怎麽活下去呢?
难题一个个冒出来,想得恒洛彻头疼。
正在这时 ,外头响起几声惨叫声,恒洛彻一惊,坐起身子来,往外张望。
不多时,便进来一男子,提刀砍断了外面的锁链,走进来,一把抓起恒洛彻就往外走。
“你这是做什麽?”恒洛彻抽回手,看著面前的男子,及其熟悉的面容,来人是从小就跟他很要好的五弟,霁云王恒霄霁。方才他自然也在席中,只是一直冷眼旁观,未肯相助,如今这麽来,又算什麽?
“我知你恼我。”恒霄霁明白不解了他的心结,他是断断不会跟自己走的,只好劝道,“但是皇兄,当时的情况由不得我,我若帮了你,也必同你一起进来了,到时,又该如何救你?皇兄,江山没了不要紧,但要是连命都没了,那可怎麽著?我已在宫外备了马车,只要你跟我走,我也不要做什麽王爷了,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如何?”
没有丝毫犹豫,恒洛彻摇了摇头。
“为何?”恒霄霁蹙眉,“难道你真想乖乖任他们处置?”
“不,只是,霄霁,恒若白是怎麽样的人,难道你不了解吗?他是我从小就崇拜的人,他心思缜密,你以为他会这麽容易放我们出去吗?他可能早已在门口设了军队,只等我们自投罗网,反正我本就要死了,也没什麽,只是,连累了你,我心里怎能安?”恒洛彻叹了口气,“再者,我已有相伴一生的人,无法与你浪迹天涯。你走吧,我不想拖累你。”
“可是,你死了,你那个相伴一生的人又该如何?”恒霄霁仍不死心地劝道:“至少有希望不是吗?总比束手就擒的好。”
“不。”恒洛彻仍一口拒绝,只是眼中已染了些许的哀凄,“我是出不去的,你不必如此,我只求你一件事,找到折堇,便带他离开这是非之地,就跟他说,我恒洛彻今生负他,若有来生,必当全力爱护。”
“可是……”恒霄霁还想劝,却听一阵脚步声越走越近,猛一回头,却见柯涯站在不远处。
柯涯似笑非笑地站在那里,还假惺惺地说:“末将参见霁云王,不知这麽大半夜的,霁云王来这有何贵干呢?”
恒霄霁满脸愠色,“怎麽?本王要干什麽,还要向你汇报?”
☆、落魄的君王,相伴一生的人
“倒也不是。只是怕有些乱臣贼子趁机混进来把他救了去,那不就糟了。”柯涯笑了笑,“末将也是替王爷著想,若此时进来若不是我,定会误会了王爷,到时,这牢狱之灾,不是王爷这种衣食无忧的人能受得了的。”
恒霄霁冷哼了一声,“你放心,本王只是来看看王兄,并无他意。”
“这样啊。”柯涯看著他,“那王爷看好了没?”
恒霄霁还未回答,就又传来一个声音。
“柯涯将军真是称职,这麽晚了,竟然还守在这里。”
众人均闻言望去,便见两人缓缓进来。前面的,正是泠冽,而後面跟著的那位,则面蒙黑巾,看不清相貌。
柯涯心里一凛,加强了警惕,他不会临时改变主意了吧。
柯涯看了看泠冽後面的人,“这位是何人?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泠冽答道:“是我的手下,沈思,他生来相貌丑陋,便以黑巾遮面,怎麽?难道将军怀疑他?”
“怎敢?”柯涯忙否认,这泠冽也实在厉害,一句话便打消了他的怀疑,若是怀疑这沈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