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行气呼呼地推他一把,径直向前走去。
一来楞了一秒钟,突然扑上去,把他按倒在草地上。
被他压在身下的东行对准了他的脸一通左右开弓:“想死啊你?”
“嘘。”一来攥住他的手腕制止他,用眼神示意他看向一个地方——在他们正前方二十米,有个淡黄色的光圈在慢慢移动。
虽然吃喝玩乐才比较对李家二少爷的胃口,但他毕竟还是在黑道环境中被熏染长大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个淡黄光圈是什么他太清楚了,当场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来瞄了瞄那个光圈的来向,估计了一下距离,从足踵上的枪套里摸出枪来,对着那个杀手所在方向就是一枪。
那个远距离瞄准器光圈消失了,一来也知道刚才那枪射中对方的可能性不大,他的目的也不在于此,只是赶紧拉起东行飞跑过草地。
两人刚刚躲到门口的石雕狮子后面,就听见刺耳的一声“呛啷”,子弹将花岗岩质地的狮子后腿打飞了一块。
“见鬼!”东行小声咒骂着,“袁平生不是被关进疯人院了吗?怎么还有人想杀我?这么死缠烂打的,我真要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一来跟他的手下联系过了,放下手机,定定地看着东行:“你是李家唯一的继承人啊,当然是重要人物。”
东行拍拍他的脸:“就你最把我当回事。”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淡淡的晨曦透进病房,成深被一阵奇怪的响动给惊醒了:“你在干什么?”
文诺转头看了他一眼,嘴唇红得不正常,是几乎被咬出血来的殷红:“找那支药膏。”
“是伤口发痒了吗?”成深撩起文诺衬衣,低头舔着那些红肿的硬块,然后在上面吹气,“这样会不会好点?”
文诺拿手抵住他嘴唇:“别这样!你不怕恶心吗?”
“这有什么恶心的?从头发丝到脚趾头,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的宝贝,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恶心?”
任由男人的嘴从背后越过胯骨吮吸到大腿,文诺微微摇头:“你这么肉麻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
成深的嘴已经由腹部一路向上,经过胸前和锁骨,在细长的脖颈上稍作停留,终于到达目标,用尽全力□□着那两瓣已经有些肿胀的嘴唇。
“不要……可续在……里面房间……”文诺艰难地抗议着,缺氧的大脑却很难做出决定。
急色的家伙竟然真的停了下来,把脸埋在文诺肩窝里,半天没做声。
“你没事吧?”
直到文诺有些担心地发问,成深才跳起来,帮他把被单拉好遮住衣衫不整的身体,头也不抬地冲进旁边的一个门——里面是卫生间。
听着里面传出的淋浴声,文诺忍不住笑起来,只是很快又停住了,怔怔地不知在想什么。
男人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穿戴整齐,湿漉漉的头发梳向后边,看上去又是精英人士一枚。他走到床边,把文诺连被单一道抱起来:“你也去洗漱一下吧,我去看看可续醒了没有。”
“你还是等我一起进去吧。”
“啊?”
文诺看着成深发懵的样子,又忍不住笑:“你以为人都跟你这死皮厚肉的家伙一样啊?”低头看着牙刷,表情有些复杂,“其实可续也不是不介意吧,只是他性格太温和,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成深耸耸肩,两手往裤兜里一插:“好吧,我等你!哪这么多弯弯绕!”
这个粗人!文诺摇着头开始刷牙,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爱上这么个人的。或许这正好印证了爱情是毫无理性的。
洗漱完毕,他们打开那扇有魔法的门,发现睡美人还没醒来,于是文诺打发成深出去买早点,自己在可续床边坐下来。
虽然医师已经宣布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毕竟失血过多,可续的脸明显比平日里苍白许多,眼睛下方有一圈青紫色的晕染。
文诺牵过他的手,握在掌心中。分明是白皙细嫩如女子的一双手,却始终在保护着自己,默默地在背后为自己做过无法计数的事情,从不要求回报。
亏欠你的,也许永远也还不清了吧?文诺将那只微凉的手贴在脸上,目光温柔地看着那张安静的脸。只希望将来你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让我负疚的心能稍稍平复。
守在门口的两个队员看到队长驾到,本能地站起来敬礼,被吴鸣两个巴掌一边一个打得坐了回去。
推开门,子皓正慢条斯理地吃着一块三明治,游危在旁边拍着他被单下的腿说着什么。
“甘子皓!”
“什么?”
对方茫然的表情不是抑制而是激发了吴鸣的怒气:“你小子能耐见长啊?背着我跟张正楷达成交易也就罢了,能套出口供是你本事!可你怎么能又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跟那个杀手搅到一块去?”
子皓咬了口面包,轻描淡写地回答:“碰巧而已。”
吴鸣走到病床边,叉着手:“下次你还想碰巧干什么?能不能先告诉我这个队长一声?我也好替你跟上面解释!”
游危笑着站起来,轻轻推搡绷着脸的刑警队长:“好啦,别生气了,子皓只是想多找到点线索嘛,下次他会注意安全的,是不是子皓?”
他回头去看同样绷着娃娃脸的副队长,却听那家伙回答:“我每次都很注意安全的,可意外情况总是难免。”
吴鸣看上去像要动手打人,终究还是把拳头变成了巴掌,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