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御厨比我手里好。”仉南看向他,笑说:“你什么时候学会以怨报德了?”
裴子戚撒开手,理所当然道:“他是陛下又是你父皇呀。”
仉南拉住他的手:“怎么不等我回来,就让许申高换牢房了?这间牢房这么潮湿,你身上的伤口又尚未痊愈。还有身上的囚衣,你的伤口……”
裴子戚凑过头去,连忙堵上他的嘴。双唇相触,仉南轻轻抱住他……两人气喘吁吁分开,裴子戚道:“仉南,当年我另嫁他人。你有没有为此事,去找过皇后娘娘?”
仉南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没去找母后,倒是母后为此事来找过我。”
裴子戚扬起头:“皇后娘娘对你说什么了?”
“你去世后,我曾颓废一段时日。母后担心我出事,便来宫中劝慰我。”仉南突然紧紧抱住他:“母后说,她是知晓你要另嫁他人,也曾想阻拦此事。但你与她说,你是自愿另嫁他人,请她不要插手此事。母后一时心软便应下了你,事后她万般后悔却不好失信于你。我不知母后说的是真是假……”
“皇后娘娘没有骗你。”裴子戚打断他。
景吾没有骗他,与皇后的话也对得上。看来他早接受了自己要另嫁他人,所以才会对景吾说,见仉南一面后,恪守本分做景吾的妾。只是,皇后娘娘对他说了什么?他有重要的话对仉南说,会不会皇后娘娘对他说的那些话?还有当年他遇上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做出另嫁他人的决定?
仉南双手稍稍收拢,“清儿,你喜欢景吾吗?”
“啊?”裴子戚回过神来,干笑两声:“喜欢景吾?他在我府上住了几年,我们一直是好友而已。”
“自从你入狱,景吾一直在为你奔波。”仉南闷声道:“前些日子,他求到了太子幕僚去了。”
裴子戚恍然大悟,难怪太子会来找他,原来是景吾找到了太子。仉南继续说:“我听说,景吾把你名字写进了族谱,你现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裴子戚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上回景吾与我说了,但他不知道我就是云清。他这么做只是不想娶妻,对云清没有别的意思。”
“他对云清没有意思?对你呢?”仉南轻轻呢语:“我想他应该猜到你的身份了。”
“等我出去,我会与他说清楚的。”说着裴子戚扬起头,亲了亲仉南脸颊:“要是我说不清楚,你就去找他麻烦,看他休不休妻。”又道:“对了,你会嫌弃我是下堂妻吗?”
仉南笑了,松开手道:“我等你十二年了,早就盼着能娶你为妻。”
“等等,十二年?我九岁的时候,你就想着要娶我了?”裴子戚蹬着眼睛看着他:“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孩子呀!”
“孩子吗?”仉南忍不住笑了:“某个人趁我昏迷,先是偷偷亲我,还说愿意嫁给我。”
裴子戚突地涨红了脸,支吾道:“那是年幼无知,你还当真了?”
仉南嗯了一下,笑容很温柔,握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当真了,这辈子非你不娶。”
‘咚咚’,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下传到了手心上。裴子戚抬头看向他,什么也没说便吻向他……这一个月来,仉南与他都是分开睡,哪经得起一二再的挑逗,身体很快有了反应。两人吻到了一半,仉南就拉开了裴子戚,哑着嗓子道:“天气凉,菜快要冷了。”
裴子戚看了一眼仉南裤裆,持起筷子偷笑说:“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就饿了。”
仉南徐徐坐下,刚好被桌子挡住下-身。他道:“清儿,今日父皇对你说了什么?”
“陛下说,皇后娘娘曾召我进宫,并与我单独谈话。陛下想知道,我与皇后娘娘的谈话内容。”裴子戚顿了顿,如实道:“我一时想不起来,就没告诉陛下,碰巧你回来了。”
仉南脸色突然大变,双手握住他的手,压低嗓音说:“如果你想起来了,也不要告诉父皇。不管父皇向你允诺什么,你权当不记得了。”
裴子戚放下筷子,反握住他的手:“怎么了?仉南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仉南沉默少间,道:“你还记得孙翰成为你伪造户籍一事吗?”
裴子戚点点头:“当然记得。他可不止为我准备了户籍,还有路线、银票……让我离开京城。”他拧起眉头,不解的问:“孙翰成让我离开京城,是担心陛下对我动手。这与陛下要的答案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