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可没钱,房租还拖欠着哩,你也替我捐点款吧!”
“没钱吗?”假发捻了捻下巴,考虑着什么。“那就出力吧!跟我一起去街上义卖!啊,正好你有辆货车方便装纸箱。不过啊,要是考虑到环保因素的话,我们该步行走过去!”
“哎哎,不行啊,我今天还有很多工作哩。”坂田银时堂而皇之找借口道,“对了,那小子可以借给你使唤。铁——铁!一会儿去做点好事,积德行善呀!”铁似乎一听到他们的对话,早开溜了。
这么着,坂田银时被假发生拉硬拽,拖到西新宿,披上动物保护协会的红绶带,和假发一起边义卖毛绒玩具边宣传保护动物事业。
这东西就是个啥?坂田银时不禁拿出一个毛绒玩具摆弄,玩具全身雪白,黄色的嘴,两只大大的圆眼睛,还张有一双企鹅似的脚蹼。实在看不出是啥动物。“哎,这是什么啊?啊啊,会有人喜欢吗?”
“这是伊丽莎白!”假发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哈?”坂田银时一脸费解。
“哼,解释了你也不会懂。反正记住这家伙的名字是伊丽莎白就行了。喜欢的人可多哩,比如像我这样的人大多很喜欢!”
噗——像你这样的人是少数好不好,少数大脑不正常的怪人!坂田银时搁下玩具,抬眼不禁瞟到东京都某市市长改选的海报,随口对假发说:“你干脆去政府部门工作吧,反正你这么想替社会做事。”
“哦?”假发转过头来,竟非常当真地思量了一阵,“说的对!唔,接下来我就考虑一下踏足政治界好了!”
“哎——!”假发这家伙要是成了政客,怕是要倡议全体国会议员不领薪水免费为社会服务了吧?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和太平,坂田银时认为他还是经营自己的化学公司,做做公益事业就好。“有人来看了,赶紧宣传一下吧!”他使劲照着假发的脑袋敲了一下。
*
九号凌晨,土方带着白天选好的礼物回到公寓。他想着反正过几天天然卷会过来,那么就预先把礼物藏在屋里某个角落。明天呢,先打个电话向他祝福一声,再谎称太忙没准备礼物什么的。他失望之下,忽然在在屋里发现了礼物一定会惊喜。
用钥匙拧开房门,刚一踏进去,他本能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客厅里漆黑一片,不像有人的样子,他打开灯,屋内寂静一片,客厅的摆设大致还是他上次见到的样子,但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哪里不对他一时又说不上来,也许是天然卷在他不在的时候过来了,之后又走了。
土方没再多想,关上门,径直坐到沙发上,四肢放松了一会儿,他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一回身,蓦然看到沙发靠背垫——天然卷习惯横卧在电视前,所以总是拿个沙发靠背垫在胳膊肘下面,时间久了,土方也不再将它捡回沙发上,索性就撂在地板上。奇怪啊,天然卷来了就是为了将这靠背垫放回原位?他怎么都觉得不可能,遂拿起那只常垫在地板上的靠背垫仔细检查,打开布套的拉链取出棉芯,上上下下捏了一番,没有任何异样。他想自己是不是太神经质了?放回靠背垫的一霎,他注意到了,沙发背与沙发座椅之间的空隙里有什么闪了一下光,他试探着将手指伸入那道缝隙摸索——
数码录音笔?土方两指捏着这支银灰色的笔,上面的功能显示灯是亮着的,显然这东西处于工作状态。他顿时眉头紧锁,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究竟是谁做的?”所有屋子检查一遍,确认没有来路不明的家伙正和他“共处一室”,土方靠着客厅墙壁思量,这间公寓组里几乎没有人知道,近藤虽知道大概地址,可他根本不会做这种事。还有谁呢?天然卷吗?土方觉得不是他,若是他,不会刻意将靠背垫摆回原位,那样反而不自然,很容易就像现在这样,很快被自己发现录音笔的所在。
土方的视线停在客厅的座机上。找出工具箱,几下将座机电话外盒拆开,确认没有被装上窃听设备。不过现在人人都有手机,鲜少有人利用家里座机进行窃听了,可能这屋里某个旮旯还放有其他窃听装置,可现在手头没有检测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