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自己入戏快,出戏也快,可现在才知道我错了,父皇,你恨我的欺骗,那我该去恨谁?今天我豁然明白,有些人注定狭路相逢,有些情始终无法免,父皇,你说,你我之间到底谁是谁的罪孽,要不然你我父子怎么就走到今天这地步”
裹着晶莹剔透的水珠,美丽而盛满了无以言说的悲伤,语气温柔缠绵恍若情人耳鬓厮磨时的低语,可字字句句,却宛如手握利剑在心尖挥舞,画出一朵朵灿烂夺目的花朵,有着鲜红的色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却隐隐中流淌着甜蜜的气息,萧苍昊心仿佛裂开般的疼痛,却又觉得幸福甜蜜,是啊,他和无忧到底谁是谁的罪,要不然明明是父子却偏偏相恋,这是谁的错。
无忧说完这些话,早被酒精攻占的大脑完全失灵了,眼睛缓缓的闭上,身体顺着墙壁往地下滑落,萧苍昊眼明手快的把他拥入怀里,淡淡的酒味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隔着胸腔他能感受到无忧平稳的心跳,他真的活着,就在自己的怀里。
萧苍昊低头凝视着怀中之人,空虚多年的心好像瞬间被填满了,幸福的满足流淌全身,喃喃自语“无忧,告诉父皇,你想让父皇怎么办?放你离开父皇做不到”
抱起无忧拉开房门,外面一地跪着的人,眼神掠过随从,落在白太医身上,轻声的道“都起来吧,白太医跟朕走”
白太医从随从堆里挤出来,弯腰称是,萧苍昊抱着无忧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白太医和李顺,小路子紧随身后,一半的侍卫也跟着皇上走了,留下的侍卫们则处理杜康酒馆的人。
无忧酒醉后睡着了倒是一了百了,而他惹出来的事端可把宁州文武两官急的狂抓头,皇上抱着四皇子走了,那跪在地上的四皇子的护卫和朋友们怎么处理,他们刚才可是行刺皇上,谋逆罪?可他们的主子和朋友可是四皇子,不管皇上和四皇子之间如何的闹腾,总归是父子俩,处理不好得罪四皇子,以后会不会影响自己的前途,可事情出在他们管辖范围,这个可怎么办呢?
文总兵眼神瞟向杜玉林,杜玉林看向留下来的侍卫长马军,询问的语气道“马大人,你看这”
马军好歹在萧苍昊身边多年,心知肚明四皇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哪怕皇上刚才恨不得捏死四皇子,可看到四皇子要走了,皇上那心慌意乱的样子,如果他处理了四皇子的护卫和朋友,不知道四皇子以后会不会给他穿小鞋,现在的四皇子可不是宫里时那个纯净痴傻的少年,能独自挣下偌大产业的人,那心计那里会弱,还是安全为上。
马军表情严谨,一脸的公事公办的口吻“把他们收入大牢,今天在场的任何人都要牢记封口,有任何流言蜚语,尔等就麻烦了,现在把他们都带下去”
杜玉林和文总兵擦了擦额头的汗,齐声说是后吩咐手下把这群人都带了下去,众人离开杜康酒馆。
路上杜靖拉着文杰的手轻声的问道“阿优真的是四皇子”
文杰点点头,杜靖圆圆的眼睛瞪大,一脸的梦幻“想不到我和四皇子是好朋友,我还常跟他勾肩搭背,同榻而眠,无话不谈”
文杰眼睛瞟过前面行走的马军等人,小声的道“这些话你就跟我说说,别人千万不要讲,会惹祸的”
杜靖不解的目光,文杰轻叹“皇家的事情你不懂,反正记住我说的话,如果皇上找你问话,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千万不要说假话”
杜靖诺诺的点头。
静止的马车里,白太医把过无忧的脉后,很轻的声音道“皇上,四皇子身体没事,只是醉酒了,睡醒了就好了,脸上的伤也不当紧,抹点药膏很快就好了”
白太医心里暗暗叹息,这么多皇子,四皇子最是可怜,每次都见他挨打,掏出药膏呈上。
萧苍昊淡然的语气道“你下去吧”白太医恭敬的退下,马车缓缓的行进,萧苍昊侧抱着无忧依在榻上,手轻柔的抚摸这张融入骨血的容颜,眼神如湖水般轻柔,情意如湖水般流淌着,低柔的声音带着丝喜悦“小骗子,明明你的心里有朕,却还要逃,天下都是朕的,你能去哪?恩”
萧苍昊哪里会明白无忧的心思,他潜意识里就不太信任萧苍昊的爱,就算是前世的无忧都无法拥有一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爱情,更别说这个时空与帝皇之间的爱情,横在两人之间的不仅仅是父子关系,还有无忧内心最真实的隐忧,萧苍昊到底爱上的是那个无忧,是自己演绎出来的傻无忧,还是真实的无忧呢?
他不愿意永远扮演着傻子,而他的真实该如何面对萧苍昊呢?以萧苍昊的性格,他怎么能忍受自己被自己的傻儿子玩弄于鼓掌,帝皇的骄傲被无忧毫不留情的碾碎,那后果怎样?谁也无法预料,无忧怎么会为了爱情去冒险呢?或许这是无忧在现代生活过所烙印的痕迹,他宁愿如此星辰非昨夜,为他风露立中宵,也不愿被囚禁在以爱为名的笼子里遥望自由的天空,可这些萧苍昊能理解吗?
在无忧对萧苍昊的认知里,他不会,或者说无忧对自己不自信,他不相信那样冷清冷酷的帝皇为自己而改变,他害怕无法掌控的未来,这不是现代,恋爱失败两人之间最严重不过是老死不相往来,在这个时空跟帝皇之间的恋爱失败或许会搭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