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越是如此,沈迟夙练剑便越拼命,剑法更是一日千里。终有一日,他会将他打败,看看他脸上的悔恨。初时他还会照常饮食睡觉,越到后来,练起剑来他便越是拼命,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人终究是血肉之躯,武功精进的同时,他的身体反而越加虚弱。整整三个月的时间下来,人便瘦了一圈。
宫城殷暗地里看着心疼不已,然而他又能如何。那个人只怕连见到他都觉得碍眼,他一直觉得自己足够强大,但是从他口中说出的每句带着恨意的话却都让他觉得是种煎熬。他宁可在一旁看着,即便不说任何话,却觉得安心。
苦笑着靠在墙上,宫城殷仰天讥笑,何时他竟然变得如此,以往不是总觉得这世上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吗,为何如今却听天由命了。
☆、第十四章 趋势那一吻
斗转星移,大半年的时间转眼过去,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黑檀山早已装点,看起来一片热闹氛围。
邬卿雪盛了一碗汤圆放到宫城殷面前,笑着邀功,“这可是我亲手为夫君做的汤圆,夫君尝尝。”
“夫人何必劳累,让下人做便是,你还要照看耀儿,以后不用如此费心。”看着一旁已经开始蹒跚学步的儿子,宫城殷难得脸色温和。
吃过晚饭,宫城殷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多久不曾见过兄长了?”
脸色微苦,邬卿雪低落道:“已有一年多了。”
“夫人若是想念兄长,我这便派人护你前去找他,他此时正居于黑檀山外镇子里的一家客栈。”
“我还是陪着夫君和耀儿,今夜与家人团团圆圆一起过寓意才更好。”
“晚饭一起吃过了,你再见见兄长才算得上完满。”宫城殷走到窗边看着空中一轮银盘漫不经心说道。
“那夫君呢?”邬卿雪目光一凝,语气间带着不容忽略的质疑。
“我?”
“是啊,我该做些什么好呢?”
气怒的看着宫城殷,邬卿雪完美的面孔泛起一抹痛恨,“教主是要去找那个人吗?”
“他未必想见我。”
“你……”跺跺脚,邬卿雪脸色忽青忽白。
“宫城殷你被迷了心智糊涂了不成?你们不是一路人,他有多恨你你不清楚?你如此养虎为患,他日败于他手你能落得什么好下场?你喜欢男人我忍了,那个白溪长得不是很美,他对你死心塌地的,你若是想要男人留下他便是,何苦还要在那个沈迟夙身上白费心机。”
“是我对不起你夫人,我曾经想过一心一意对你,不让你露出伤心的神情,可惜我终归没做到。”
看着宫城殷认真歉疚的眼神,邬卿雪一时语塞。其实爱上宫城殷的时候她便想过这种情况。如宫城殷这般耀眼的男人必然不是她一个女人可以独占的,但是她一直以为即便有其他女人他最爱的始终是她。
坐到桌边,邬卿雪叹道:“我只是不明白我为何会败给一个男人。”
即便这半年来宫城殷大多呆在她身边,只偶尔去白溪那一趟,可是他的心终究已不在自己身上。
“我一直以为我会只爱夫人一个人的,我不明白,或许对他只是一时的错觉,我已弄不清楚了。”他不再像以往那样占有他,只是这么远远看着,或许终有一日,心便淡了。
眼神复杂的看着宫城殷的背影,邬卿雪艰难的开口:“你可对他说过你对他的心意?”
“他那么恨我,我如何能够开得了口。”惆怅的一叹,宫城殷神色间满是无奈。
或许她真的输了,输在了宫城殷的心上。淡淡的起身,邬卿雪说:“我去看望兄长。”
安排人护送着邬卿雪下山,宫城殷一时犹豫不定。
“爹……爹爹!”奶娘将宫城耀抱过来回禀,“小少爷一直喊着要见您。”
接过孩子,宫城殷笑眯眯的问:“耀儿想爹爹了?”
不知有没有听到宫城殷的话,宫城耀伸手搂住宫城殷的脖子咯咯直笑。
眼中闪过一抹决然,宫城殷走向本属于自己却已许久没有如此光明正大去过的地方。
一进门便看到在灯火照亮下挥舞树枝练习招式的沈迟夙。一头黑发随着他的动作舞动,消瘦的身影越显得衣衫的宽大,风刮着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一招一式竟显凌厉完美。
咯咯的笑声在夜里响起,宫城殷挥舞着小手似是想要往沈迟夙那边去。沈迟夙听到声音一招去势末了便收势回身,视线在宫城殷手上的小孩儿身上停留了下,转身向着屋内走去。
宫城殷跟在他身后走进屋看着未动的饭菜皱眉,“饭菜不合胃口?”
冷冷的坐在桌边,沈迟夙一言不发。
“抱抱。”宫城耀双手伸到沈迟夙面前,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好看。
“滚开!”厉声冷喝一声,宫城耀立刻吓得“哇”一声哭起来。
脸色难看的看着沈迟夙,宫城殷怒道:“你有怨气向我发便是,何必吓唬小孩子。”
“心疼你儿子,就不要带到我面前。”
深吸口气,将心中涌起的怒气压下,宫城殷保持着心平气和道:“今晚除夕,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身体一震,沈迟夙不敢相信的看着宫城殷,“什么意思?”
“下山走走吧,不过只能在附近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