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阖上眼目,靠在沙发上,缄默不语。
齐墨视了眼脸色有些变化的张起灵,他知道他在想对策,而这就是齐墨今天在张家等张起灵的目的,他急需这个多年的老伙伴和自己并肩作战,去和一只狐、一朵花做最后的争夺。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精致霸气的落地钟毫不留情地敲下浑厚的钟声。
“咣——咣——咣——”
张起灵睁开双眼,眼中透着一股让人不由生畏的阴冷目光。倾身向前,盯着一愣的齐墨,低沉说道,“我不会让吴邪离开。”
齐墨有些发愣,确切地说他是被张起灵刚才的眼神所震住,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坚定的眼神,仿佛有种强大的魄力,让人见了,便真信了。
“哑……哑巴。”齐墨怔了片刻,回过神来,“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放走吴邪的,但问题是花儿爷找到吴邪是迟早的事,他有法力,他会用植物来找吴邪。而且他还有个同伙,叫王胖子,是北京琉璃厂的,那家伙也是个妖,对我们的世界了如指掌。我就怕到时候他们来抢人,我们拦不住。”
张起灵阴冷地瞥了眼明显有些自乱阵脚的齐墨,这很不像他的风格,一向放荡不羁、玩转男女情爱的麒麟齐董,竟然也会有在乎一个人在乎到害怕失去的地步,这哪儿还是从前的那个齐墨,简直就是一个痴情胚子。
“你不是玩。”
“玩儿?”听到这话,齐墨大跌眼镜,敢情说了这么多老张竟然以为自己是在玩玩儿,呵!玩儿,那也要玩得起啊,英雄不都得有认栽的一天。
“哑巴,这回我真没玩儿,我是很认真的,第一次这么认真,以后也不会再这么认真了。”
一本正经又略带苦涩的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多少让人有些信服,反光的墨镜抵挡着此刻的神情,但大概也差不多吧——苦恋、求而不得、无助又不能放弃,挣扎在万丈深渊边的一个男人。
“哑巴,说实话我现在很后悔,多年来都沉溺在纸醉金迷,我怕我配不上花儿爷。”一句形式忏悔的话,齐墨又喝了口红酒,“本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么过了,玩够了累了,随便找个人潦草地过完一生,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优秀的基因要留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