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上一卷被歹叉打发掉的狗伪二勾吧?他们现在正站在雨荷楼前,看到了这样一幅景象。
雨荷楼是“回”字形布局,四面三层高的楼刚好围出了一个大院子,院里正中搭了一个大台子,四周围着红色幔帐,台下挤满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有,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幕布在一阵微风吹拂下飘扬,偶尔露出一条缝隙,所有人都踮着脚、伸长着脖子张望,那模样,像极了吊在火炉里的烤鸭。
一个小姑娘端着茶碗从右侧楼里出来,一路小跑一路嚷嚷:“看着点,看着点,别撞翻了乾坤娘娘的茶,这可是加了白砂糖的乌龙茶啊!”
这时正楼下来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妇女,她走路摇曳生姿、风情万种,她细长的单缝眼里流露出一种贵妇特有的高傲精明与不耐烦,她用两根手指拈着一方丝绸手绢揩了揩她鼻翼旁的猪油,走到端着茶的小丫头面前,脚一跺、腚一扭,端起茶抿了一口,问道:“这些人怎么这么哄闹?凉浅还没有准备好么?”
“回乾坤娘娘,凉浅姑娘已经在梳妆打扮了,很快就可以出来了。”
“哼,这些客人真是没教养,我们楼里的花魁肯定是要端架子的嘛,他们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不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么?”乾坤娘娘对这些来雨荷楼消费的土大款们很是不屑。
“就是就是,瞧他们那一副暴发户样,那懂音律乐器呀,还不是为了一睹凉浅姑娘的美貌。真是没追求没文化,哪能和娘娘您的葫芦仙比呀!”
“哼,就你小铜板油嘴滑舌,快去安抚一下这些土大款吧。”
“好嘞,娘娘!”
此位娘娘便是雨荷楼的老鸨詹乾,她的风情万种曾引得无数英雄才子为她折腰。两年前,一位fēng_liú才子就为她题过词。
“单缝眼,玉葱手,十指不沾阳春水。
莲步移,贵气生,对镜擦猪油。
谁敢想,她竟是丑妇乾坤。”
而这位fēng_liú才子就是刚刚小铜板口中的葫芦仙,他就因为这首词而得到了乾坤娘娘的芳心。
狗伪二勾一看这架势便知道乾坤娘娘就是这雨荷楼里拍板的人,于是二人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便迎了上去。
乾坤娘娘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她用她的缝眼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这谄媚的二人后,轻蔑地哼了一声,接过伪勾双手奉上的信。
乾坤娘娘看了信两眼后,仰着脖子,伸出她玉葱般的食指指着伪勾对小铜板说:“你把她带下去梳洗一下,然后带她去我房里等我。”说完径自走开了。
狗勾跟着她转了几圈都没见乾坤娘娘有任何表示,便问道:“乾坤娘娘,不知在下???”
詹乾不耐烦地打断道:“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哪来的回哪去吧!”
“可是,歹???佟脉大人让我和师妹一起来这里???”
“是让你们一起来,又没让我一起收留你们,况且我不收你这种皮糙肉厚、贼眉鼠眼的男孩,又不挣钱还得供你吃住,多划不来。”
“我可以当龟公啊!”
“说了不收就是不收,你这么多话做什么,还不快滚!”
“那,让我和师妹道别好么?”
“快去快去!”
狗勾迅速跑去找到了一丝`不挂泡在澡盆里的伪勾,两人忘情地抱作一团,便在狭小的澡盆中翻来覆去了,边翻还边说着“师兄我舍不得你呀!”“师妹我也舍不得你!”“师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师兄天冷记得加衣啊!”之类的话。
詹乾忙完回到屋里,看见等在那里的伪勾面颊酡红,詹乾这种风月场经多了的人心里自是明了,再细看那伪勾肤白细嫩,身材匀称,特别是动情后别有一番风情,于是对她说:“今儿个太晚了,你先歇着,明儿个小铜板会教给你楼里规矩。我给你三天时间适应,三天后你就开始接客了。”
伪勾闻言惊慌道:“接客?接什么客?”
“我这儿是青楼,也叫妓院、窑子,你说接什么客。”
“青楼?这儿不是戏班子吗?”
“什么戏班子?你喝高了吧?小铜板带她下去吧。”
深夜,伪勾躺在床上想着怎么逃跑,可她又想到叫她来雨荷楼可是歹叉大人的意思,是歹叉大人给她的任务。于是,带着对歹叉的崇敬之情,伪勾很快进入了梦乡。
午夜,伪勾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口中喃喃有词,依稀是“须肃”。
而须肃此时正在杭州另一家青楼里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只见他喂了左边那浓妆艳抹的女人一口酒,又在右边女人身上摸一把,哈哈淫`笑着说:“以前我只有过师妹一个女人,这次来这里真是令我大开眼界,我曾以为师妹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没想到这里每人都比她好几倍。真是令我好快活,我好快活呀!哈哈哈哈!”说完又陷入与那两个妓`女的肢体纠缠中,并时不时暴发一阵阵淫`荡的笑声,这笑声中还夹杂着似杀猪般的呻吟。
☆、第五章
离杭州千里之外的开封,嘿拜您今正站在一棵树上。嘿您手中捏着一只死命挣扎的白鸽,拜今正在展开一张字条,看了一会,拜今冷笑起来:“果然是他的作风,我还是猜得准,他果然不会放过哪怕一丝一毫的利益。”说着,把字条递给了嘿您。
嘿您看了一眼后,道:“可这字条算不得证据,如果公诸于世,我们还会被他反咬一口。现在全江湖几乎都是他的狗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