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没有责备伶偷跑出来,其实他隐约料到了月夜挡不住伶,只是一开始没能想到他混迹在军营中,着实着急了一把,现在找见了人,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我知道你急着去南乾调查真相……伶……算我求你,呆在我身边好么?”他手上的动作未停,那精致五官细腻的曲线在温水中托显出来,不若初见时那么冷若冰霜,明明表情是没有变的,却仿佛变得柔和了许多,“待我到达了南乾,亲自去把冷御云揪出来,好好调查清楚……所以,别再想着只身犯险了,好么?”
听着他一番话,伶忍不住蹙起了眉,手指轻微的蜷起了衣裳:“你全都知道了?季飞扬告诉你的?”
“不是。”皇甫忍不住在他洗干净的脸上抚着,把豆腐吃了一遍又一遍,“其实我在看到福伯的反应之时,就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没有确定而已…..后来听周怀风向我报告了那日你的武功和命令,我才敢下定论……至于季飞扬么,现在正监禁在战俘营中,那人倒是骨子硬气,劝了几次也不肯降,只好就那么找人看管着,也没有为难……”
伶就那么坐在床沿上,对皇甫吃豆腐的小动作视而不见,沉默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对不起。”
“没什么好道歉的……”看着伶一闪而逝失落的眼神,皇甫坐到了他旁边,把人拽进怀里,“我那日里说的关于玉衡卿的话都是些气话……那时我以为你是他的男宠…..吃……吃醋而已……别放在心上,其实,我一直都挺佩服你的…..”皇甫忍不住心虚的摸下鼻子,那时也是他被气昏了头,才当着他的面把他臭骂一顿……现在想想,也实在是太蠢了,要是被南宫熠他们知道了,还不把自己笑死……
“我指的不完全是这个,还有这次七旅的事。”
皇甫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了!?”
伶点了点头:“自然。七旅的实力根本不足以应付下诱饵的任务。”言下之意,分配的任务被人给暗中调换,援军又因事故来迟,而那个从中捣鬼的人,目标就在除掉自己……
“这件事我过后定会严办,只是现在正值进攻的关键时刻……还不能少了他做助力……”
伶打断道:“用不着……他也不过对你一片忠心……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用不着你出手,我去处理比较好。”
想不到伶处在最底层的的军营里,不仅凭着细微的线索就猜到事情始末,还连那个人的身份也知道的清清楚楚,甚至在最短的时间内权衡了利弊,找出最佳的解决办法……不愧是和自己齐名的玉面修罗啊……
皇甫内心感叹着,点头道:“也好,是我太过于骄纵了……治下不严,当真失职……”
伶一言不发的靠着他,心里却好似放下了许多沉重的东西。
把一切剖开了坦白了说出来,内心里的一面隔阂便随之消散,困扰了彼此许久的事,唯有相互的理解才能使之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