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从他媳妇说那句“没有一点感觉”的时候就站在门口了,只是没来得及推门进来,可他往后听到张柠晨说的“艰难”时,就再也忍不住了。
扔下手里的一堆东西,他俯身抱住了爱人:“对不起。”
声音闷闷的,略带哽咽。
“怎,怎么了?”林枫很高大,即使控制着自己的重量不全部压在白远身上,依旧让此时的白远觉得有些胸闷,他双臂环住身前的人,含含糊糊地问。
把自己从那个已经初显瘦弱的人怀里拖出来了,林枫眼眶里亮晶晶的,反射着外面的阳光:“如果那天我没跟你吵架,你也不会着凉;如果我早点发现你总喊着腰疼后背疼,你就不会……”
“怎么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啊!”白远皱眉瞪他,“这病不是发现得早就有的治,也不是我多穿点就不会发作,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二人在这情深意切把病因往自己身上揽,张柠晨在旁边觉得自己仿若一颗硕大的灯泡,嗯,少说也得两千瓦。她轻咳了一声:“我就先回去了?”
白远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隔着林枫的身子冲她摆了摆手,那意思就算是他听见了。
嘿你个没良心的!张柠晨气得牙根直痒痒,等我下次再来怎么收拾你!
白远住院的这段时间不光在设定的损伤平面附近注射了麻醉剂,在他的点滴里还加了少量的肌肉松弛剂,这种药本来是预防和对抗痉挛的,但它也能快速降低白远的心肺功能和腿部的肌肉指数,所以这好巧不巧的那次痉挛就给了刘大夫一个很好的借口加大肌肉松弛剂的使用剂量。
而他鼻端戴着二十四小时不摘下来的氧气管,有时晚上甚至要换成氧气面罩,使他的肺活量和心脏供血都大幅度降低;再加上刻意控制的葡萄糖摄入和入院之后从未将病床摇到三十度以上,他这低血糖和体位性低血压的毛病是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