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看荷花,可忘了这才刚入冬呢。”千瑶叹了口气,又道,“我记得爷说过,这一池荷花香起来,是连爷住的南院都能闻到的。”
“荷花要夏日才盛开,好端端的,这鬼天气哪来的荷花给你看?胡闹也要看个场合分寸,非要搞得人仰马翻才乐意麽?”周容嘴上严厉,可动作却是轻柔,只见他蹲下身一把捞起千瑶塞进自己怀里,未了,又加了句,“看把你冻的,浑身都跟冰块似的,这才刚醒就想著法子折腾自己身子,真是离开你片刻都不行。”
“爷,放我下来。”千瑶撑著周容肩膀就想下地,却被周容一把拉紧,更往怀里带近几分。
“爷,夫人来了,放我下来。”
话说著,便见一女子盈盈款款得轻步而来,一身水蓝色绣袍下是娇俏玲珑的身段,圆润的瓜子脸上一双黑亮晶莹的眼睛扫过周容怀里的千瑶,稍稍停顿,却没有一丝波澜惊扰。
“瞧你急的,连外衣都忘了披”长孙锦如伸出手从贴身丫鬟那接过一件衣袍亲手替周容围上,又道,“我看你这饭也是吃不安心了,索性过会让慧儿张罗点饭菜到这来,多少总是要吃些的。”
“也好。”周容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眼将整张脸都埋在自己胸口的千瑶,莞尔一笑道,“我先带他回屋了,夜里头你早些歇著吧,不用等我了。”
“知道了,你去吧。我也回南院了。”长孙锦如淡淡点了点头转身便出了玲珑苑。
这头千瑶听得声响,才悄悄露出一双眼看著长孙锦如离开。都说长孙家这位小姐秀内慧中温润淡雅,却又不失才气聪敏,颇有大家风范,今日一瞧千瑶心下更是明白传闻非虚,只看她此时沈稳大方的作风便可窥其脾性容度。
千瑶一颗心又向下沈了几分,若说周容娶的只是一般女子到也罢了,可现在面对长孙锦如,他实在不知这女子能占据周容多少心思和关怀。
一个琴言再加一个长孙锦如,光是用想的千瑶都觉得心里烧得慌,一身紧绷止不住颤栗,好似先前渗透进身子骨里的寒气正一丝丝一寸寸得爬进心里肺里。
“怎麽冷得发抖了?”周容察觉出异样,赶紧抱了人回屋,差人取了火盆加暖後,这才将千瑶塞回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