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懿贵妃出身并不如何高贵,老爹早死,兄弟们也都不争气,想找个能依靠的娘家人并不容易。横空出世的果兴阿,一下子吸引了懿贵妃的注意力。两人都是镶蓝旗出身,虽然一个是京旗,一个是驻防,但毕竟是一个旗的人,更何况两人还同姓。把实力强悍的果兴阿,变成自己娘家人,就成为了懿贵妃的好选择,攀亲戚的想法也就随之提了出来。
咸丰既想笼络果兴阿,又舍不得给钱给权,正是没主意的时候。懿贵妃突然提出攀亲戚,就解了咸丰的燃眉之急,两口子各取所需,当然也就一拍即合了。不过懿贵妃可不是天真的咸丰,口头上说的亲戚可是不管用的。她会想办法给果兴阿弄些实惠,不过在这之前,先得把感情处好了。有了感情基础,再给了实惠,将来才好让果兴阿给自己办事。
“有劳娘娘挂念了!”果兴阿自己都觉得没味,隔了七辈的血亲,一面都没见过,能有什么感情,还牵肠挂肚,也太扯淡了。
“又不是朝议,哪有那么大的规矩,叫姐姐就好了!”咸丰也不怕懿贵妃出墙,乐得果兴阿和懿贵妃两人多沟通。
“战阵之上刀剑无眼,姐姐怎么会不挂念呢!你身上那么多的伤,看着就让姐姐心疼啊!”懿贵妃也是个好演员,居然真的有眼泪不住的落下。
“姐姐不要哭嘛!弟弟我久经战阵,其实也没受什么伤。”懿贵妃开锣了,果兴阿不得不按姐弟情深的套路,往下接着演。
“不要骗姐姐安心,你身上的疤痕那么长,脸上还有伤裹着,怎么还说没伤!”懿贵妃演的越来越投入,嗔怪淘气弟弟的表情非常的到位。也是她真有桂祥等几个不争气的弟弟,有生活,不然也演不了这么好。
“弟弟大小不下百战,就在安定门外失手了这么一回,这身伤都是刚弄的。等过一个夏天,也就是几道印子。”果兴阿决定再恶心胜保一次,他和奕欣虽有联盟,胜保该修理还是要修理的。不说两人之间的恩怨,果兴阿也不想将来政变的时候,胜保和他争功。
“一次便伤成这样?”懿贵妃对于奏折的记忆非常好,果兴阿在江南的奏报她也看过,里面没事就写果兴阿被多少创,她还以为果兴阿这一身伤,是积累下来的呢。
“一次就这样了,大伤七处,小伤十三处,这张小白脸也搭进来了。我向来自诩用兵谨慎,一辈子莽撞了这么一回,这张脸就毁了!”果兴阿好像是喝到位了,只顾着和懿贵妃聊天,都不管一旁主位上的咸丰了。说道激动的时候,更是摘了官帽,一把将头上的纱布给扯了下来,露出了脸上狰狞的伤疤。
“啊!”众人看着果兴阿脸上由额至眼的可怕伤疤,全都惊呼出声。
正如果兴阿所说,他原来虽然不是什么美男子,但是长得也还算周正。现在脸上添了这道伤疤,真的是全毁了。狰狞恐怖的伤疤,像一条蜈蚣一样,盘在果兴阿的额头和眼睛上,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可怜的弟弟呀!”懿贵妃被这伤疤吓了一跳,哭的更真实了。
“姐你别哭了,行军打仗就是这样,这毁容的仇,弟弟也报了!我这脸就是法军主帅蒙托邦给砍的,我一张脸换他一条命,值了!他砍完了我,我就亲手用弓弦绞死了他。”果兴阿往武夫本色的路上狂奔而去,让安德海给他点了烟,连说带比划,绘声绘色的讲起了他是怎么勒死蒙托邦的,听得咸丰都觉得后脖梗子一阵阵的发凉。
懿贵妃本来是想收住的,可是果兴阿说起杀人的事,太过兴奋,说的特别的细致。蒙托邦如何挣扎,他自己如何加力,蒙托邦最后怎么眼睛也爆出来了,舌头也伸出来了,就差拿安德海再演一遍了。这么血腥的描述,又把懿贵妃给吓哭了。
“姐,小事啊!古来征战几人回,我阿玛和几个哥哥,就没回来。今个我能坐在这吃喝主子的恩赏,咱们姐弟能相认,就是祖宗庇佑,万岁爷的福气罩着弟弟了!”果兴阿直接抄起桌上的酒壶,就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碗的黄酒,很符合语境的一口干了下去。
“云闲,安定门一战,奏折里说的不清不楚,只说你阵斩了蒙托邦,前因后果到底是如何?”咸丰难得插了一句嘴,他也怕果兴阿喝好了,继续说杀人的事,听着太恐怖了。
“我操他妈的,就怨胜克斋那个王八犊子!姐夫,我跟你说,当时我刚在圆明园打败了英军,全歼了英军主力两千余人。我正他妈休整队伍呢!突然就听说胜克斋要把安定门交给洋鬼子,差点没他妈吓死我!安定门啊!京师的城门啊!主子万岁爷家的院门啊!能他妈给洋鬼子。胜克斋这个驴日的,被洋鬼子吓破了胆,居然要把主子家的大门给交出去!我日他祖宗十八代!洋鬼子要是进了京师,即便再打出来,又有什么用。万岁爷的紫禁城,城里的老百姓还能有好嘛!”果兴阿又干了两大碗黄酒,彻底开始表演酒醉的状态,姐夫和主子、万岁爷混着叫,满嘴的粗口,完美的诠释了一个长于行伍的兵痞。
“我得着信的时候,安定门都撤防了,洋鬼子已经在接收安定门的路上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谨慎用兵就来不及了,老子只能带着所有的骑兵,飞奔到安定门和洋鬼子拼了。没了事先筹划,也没了排兵布阵,就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