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拖着疲惫的步伐在走廊里穿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卡斯尔的船长室。门是锁着的,我摸了摸左胸前的口袋,掏出了一把钥匙。
“那你可以深夜来找我。我会等你。”
耳边似乎是卡斯尔在低语着。
我把钥匙插进去,轻轻转了一下,门就开了。一切都维持着我们离开时的样子,掉到地上的那幅画还没有挂上去,我把它捡起来,翻过来才发现反面有一幅肖像画。
画上的人很眼熟,就像照镜子一样。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画中人的眼神很清澈,但更多的是深邃,又很迷茫。他头戴盔甲,手握长剑,身穿带有血红十字的战袍,骑在一匹马上。
这显然不是这个时代的装束。我把画取出来,它看上去已经很老了,至少画于二百年前。我用手轻轻抚摸着画像,小心地把它装回画框里,然后一把将自己扔进他的大床里。
身上的伤口不是很深,已经慢慢开始愈合,最后只剩下一条细小的红印。
“如果我不能回去,去找他。”恍惚中,我又听见了卡斯尔的声音。他预见性的话现在想来令我不寒而栗,他是否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还是说,他厌倦了逃亡的生活,想要归于平静?
“有时候,活下去只需要一个信念。”
信念。什么才是你的信念呢,卡斯尔?让我恢复记忆,然后你因为犯下重罪被抓走,这不是我想看到的结局。而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我的头剧烈地抽痛起来,耳边响起隆隆的声音。和那晚在浴室里听到的一样,仿佛在召唤我过去。脑中一闪而过的是领航室里那块白色的以诺基石,还有它缺失的角——
缺失。
我坐起来,近乎疯狂地冲向领航室。门是锁着的,我拼尽全力才撞开了它。那块石头安静地躺在上次我看到的桌子上,缺失的那块角格外刺眼。我伸手抓起了它,一阵地动山摇的眩晕感朝我袭来,就像有人在拼命摇晃你的肩膀想让你清醒过来。
脑中所有的线索似乎被一条无形的线串了起来,我猜想到了,但是不敢去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