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寒池也没心情顶他,心情也是闷闷的,任谁知道自己的接下来的结局都不会舒服。
“恩”他应了一声。摸了摸刚才被撞的有些发疼的头。 这个孩子气的动作,让洛溪觉得几分可爱,然后压低自己的头,去蹭了蹭莫寒池的脑袋。
“你先放我下来。”莫寒池道。“我有话说。”
洛溪没动,开口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我这还没说呢?”莫寒池不知怎么,竟笑了一声。
“你还有心思笑。”洛溪抱得紧了些。“你知道青霄说完那句话,我是多想消去你的记忆,毁了这里。”
莫寒池突然伸出双臂来,这么久以来,终于他伸出手缠住了洛溪的脖子,脸埋进了肩膀处,然后道“事情并非没有回旋余地。你不必担心。不过,或许我不在,你便可以痛痛快快的报仇。”
“莫-寒-池,别试图挑战我的底线。”洛溪低低的咆哮道。他将人从怀里拉了出来,双手紧紧扣着莫寒池的肩膀,“我受够了你这种所谓的大义了,你根本就是个自私,虚伪的小人。”
洛溪的黑目隐隐泛出血光,隐隐压抑嗜血的狂躁。心魔侵入,洛溪愈加不能保持冷静,“你的命是我的,是我拿命换来的,你若是敢擅自去血祭,我先前在船上说过的,便会一一实现。”他冲着莫寒池低吼到,手上力道便没有了分寸。骨裂的声音传来,莫寒池只感到一股钻心的疼。
洛溪也听到这声音,慌忙松了手。目子之中隐隐的红光,也消失不见。莫寒池沿着那巨大的石棺壁,滑到了地上。先前哭的撕心裂肺的肺腑的那种疼,也跟着活跃了起来。唇齿间还残留着铁锈味。
莫寒池终于忍不住叫骂出声。“到底是上辈子欠了谁的,怎么就这么倒霉。”想想前前后后的一切,全都堆在了一起,哭也哭够了,闹也闹过来,心早就碎成了渣,怨过,恨过,爱过,念过。人生酸甜苦辣,统统是尝了个遍,现下他只恨老天,他到底上辈子做错了什么,就是这么说个话,都能被洛溪给弄断了胳膊。
若是放在以前,或者莫寒池很快就好了,可是现在元气尚未恢复,修为自从出来之后也不过是恢复不到一半。
“说要我放下过去的是你,可是这才说了没有两句,你就折了我手臂,真要跟着你,我还不如血祭了自己来的痛快,少遭些罪。”莫寒池说着,却觉得全身都疼,眼前更是时不时的发黑。周遭更是阴冷。而且是越来越冷。
洛溪闪到一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听到刚才莫寒池一直絮絮叨叨的不停的说,和以前冷清的时候有些不同,莫寒池开始说的很是清楚,可是后面声音确是越来越小。
他一把将人抱上了石馆上,这才惊觉莫寒池浑身发烫,抖个不停。当下便将真元涌进莫寒池的经脉之中。游走一个周天,洛溪脸色反而更是难看。即使已经迫使他堕掉了那两个孩子,可是莫寒池的身体依然恢复起来很慢,与凡人无异。
他并非真的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可是每次想到结果,便觉得后怕,而那时身边还有一个已经知晓一切的持国天王。
如今的修罗族与夜叉族是魔都战力最为强盛的两族族,是魔都与天都抗衡的根基,而媚姬身为大阿修罗的女王,夜叉族王的母亲。更是魔都内最具实权的王。花疏影的话来说。想要与寒惊黥抗衡,他必须娶了媚姬。而且当初以为是媚姬救他出来的,他已经出口允诺媚姬一个有着魔尊血统的孩儿。到时候他该如何对寒池说。
从这里一出去,他与莫寒池究竟是敌是友亦无所知。也许下一刻,他就会为了那所谓的大义,用自己血,重新封印虚渊之涧。
洛溪低头。
如果就这样抱着他一直下去似乎也不错。
一直,一直。在这间墓室之中。
慢慢老去,无声无息
然后慢慢化成枯骨。
千年,万年。
再也不用担心有谁会将他从自己身边带走。他只能睡在自己怀里。
想着,想着。洛溪一只手不自觉摸上了莫寒池的脖子。
募然收紧。
莫寒池终于因为无法呼吸,睁开眼来。他看了洛溪一眼,眼底突然清明,然后嘴角弯起。他没动,也没有去掰开洛溪的手。
洛溪嵌在他脖子上的手是那么紧,又那么热。可是为何明明要杀他,眼底却是无法掩饰眷恋。漆黑的目子里有水光,倒影着他扭曲的身影。让他舍不得掰开他的手。就这样看着他。
一颗水滴,砸在了莫寒池已经有些冰冷的脸上。
洛溪突然松开了手。双手支撑在石台上。
这是莫寒池第二次看见洛溪落泪。他不想自己那般,洛溪一直很强大。一直也很霸道。也很冷情。可是这个魔都至高的魔尊两次落泪,竟都是因为他。他这辈子得一人如此深情,也不枉此生。,
如洛溪这般惊采绝艳之人,一向高傲,强大,却为了他折了风骨,为了他跪了不该跪的人,为了他只身涉险,又为了他做了那么多。
莫寒池伸出一只手,落在洛溪脸上轻轻的摩挲着。擦去他眼角的水光。“寒池何德何能···”他刚要张嘴说话,空气猛然冲进受伤的肺腑,一股气血再也压抑不住,他受伤的胳膊支撑起身体,另一只手急忙捂住嘴,身子一侧,便猛烈的咳嗽起来,指缝间全是血滴,一滴一滴的滴在石棺上。,
洛溪急忙去轻拍他的背。莫寒池咳了好一阵,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