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明中信因过渡使用神识,神疲力软,无法开口,甚至眼神都无法使用。
他什么时候伤得如此严重过?这下,学员们更加心神不宁起来,甚至相互埋怨起来,随后自怨,认为自己未曾为明教习分忧,才令得明教习动用了神奇手段,但也是要使了的手段,拼尽全力,保证大家脱出重围,尽皆无比自责,无心再渡行船,纷纷围坐在明中信身旁,要亲眼守护于他,看他醒转才罢休。
赵明兴这个保镖更是成为了大家埋怨的主要对象,他作为一个保镖,居然未能保护好明教习,还令他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太失职了!
将个赵明兴说得,垂头丧气,自责不已。
偏偏还无法自辩,皆因,人家说的确实是事实,自己就是没有尽到保镖的职责,这个责任推无可推。
而面对大家的罢工,他想要劝说,但却没了底气,因为,正是他的无能,教习才受的伤,他一劝说,学员们纷纷冷嘲热讽,说是不放心再将明教习交于他,否则等明教习再伤上加伤,不治之后,就算杀了他,也无法令他们释怀。
赵明兴是既气愤又自责,还无法自辩,压抑得都要自杀了。
但明教习现在身处昏迷,总得有个人支撑大局啊!他还无法推卸这个责任,左劝劝,右说说,忙得那叫个焦头烂额。
也幸好,人家贼人们没有追上来,否则,现在这种情况,只怕学员们会全军覆没啊!
就在他焦头烂额之时,一个如同天籁般的声音响起。
“行了,都干嘛呢!”
赵明兴瞬间眼前一亮,将目光投向了明中信。
只见此时的明中信,正睁着双眼,满眼不悦地望着他们。
“教习!”学员们纷纷上前,担忧地望着满面苍白的明中信。
“平时教你们的本事都哪去了,遇事不可推诿逃避,更得镇定自若,分析行事,分清主次,你们做到了吗?”明中信阴沉着声音缓缓道。
一瞬间,学员们纷纷羞愧地垂下了头颅,是啊,平时教习的教导咱们都忘记了,遇到事情居然都慌了,尤其是明教习这个顶梁柱倒下,更令得他们六神无主,乱做一团,有愧啊!
“教习,是我没有带好大家!”赵明兴上前一步,羞愧地冲明中信道。
“我还没说你呢!”明中信眼中冒火地望着他,声音中充满了一种恨铁不成钢地痛斥道,“我让你小子管理他们,平时还好,如今这是怎么了,遇到点事,你也傻了,平时的机灵哪去了?敌人还在周围环侍,你却带着他们在此乱做一团,还有你们,一群无头的苍蝇,一个小小的事情,就令你们六神无主了?如果现在被贼人赶来,你们这样子拿什么应对,就你们这样,还不得被包了饺子?”
学员们,包括赵明兴低头着,听任明中信训斥,但他们心中却不知不觉间有了主心骨,浑身充满了力气,而且,一个个眼神之中居然充满了生气与活力。
唉,明中信心中叹息,还是太年轻啊!遇事慌乱,无应对之策,还得锻炼啊!
他却不知,自己在学员们心中的地位是如何的崇高,他一倒下,相当于心中那根柱子倒下了,他们自会无所适从,也属人之常情!更何况,这些学员才年仅十三四岁,比他都小,他却以自己这成年老妖怪的标准衡量,岂能如愿?
“好了,分工合作,各自为政,起航!”明中信叹息一声,吩咐道。
这下,学员们又都活了,深深望了他一眼,笑意盈面,转而尽皆狠狠瞪了赵明兴一眼,那些眼神中的含意,赵明兴一下就读懂了,这是让他好好看着护着明教习,如果明教习再有什么闪失,只怕这些学员得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吧!
他激灵灵打个冷颤,连忙站到明中信的身侧,仿佛只有如此,他才能够心安。
学员们见赵明兴如此表现,就知道,这小子明白了自己等人的警告,兴高采烈地返身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上,生龙活虎、力气倍增地各自做着自已的本份。
明中信自是看见了他们对赵明兴的眼神威胁,心中好笑,也不说破。
“明兴,走,扶我回船舱!”明中信伸出一支胳膊,吩咐道。
赵明兴一见此情形,心中一沉,教习居然连站起身形都得有人搀扶了,看来,这次伤得不轻啊!
他连忙上前,将明中信扶起,这一扶,心下更是震惊,明教习的身体居然用不上一丝力气,整个身体尽皆压在了他的身上,显然,明教习是在强自撑着!这伤,重得够可以的啊!
不知不觉间,他的眼神中噙满了泪水。
“你小子将泪给我咽回去!”明中信低声喝道。
赵明兴瞬间反应过来,是啊,此时绝不能让学员们看出来啊,否则只怕又得哗然,回船舱再说。
想及此,赵明兴强行将泪水咽了回去,用尽力气,努力与明中信装作是毫发无损的模样,走进了船舱。
一进船舱,明中信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幸亏有赵明兴在旁支撑,否则他只怕就要萎顿于地了。
赵明兴连忙一把将他扶住,慢慢将明中信放到被褥之上。
明中信闭目养神。
赵明兴在旁满眼紧张地望着他,心中忐忑不已,深怕明中信就此再行晕厥过去。
良久,明中信缓缓吐出一口气,睁眼望向他。
但是,神色依旧是那般苍白,语气是那般的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