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夜吟指指自己的,谢源道没看出来与他的随行所着有何不同。
龙夜吟分明无奈:“不是盔甲,是钢。你们昆仑的玄铁,是中原最想要的铁材。但是即使玄铁被带到了中原,中原也锻不出纯炉钢。”
陆铭一听纯炉,耳朵一抖,睁开眼睛。龙夜吟指指自己的盔甲:“但其实,我家用来做盔甲的‘麟血钢’,比纯炉还要坚硬,柔韧。”
“而且要轻,轻许多。”陆铭接话,一双大眼睛羡慕地盯着他光滑如镜的甲面。
龙夜吟赞许地点头,“用玄铁,可以打造出坚硬的盔甲,但是玄铁的重量摆在那里,即使是能工巧匠也没有条件组装出各个关节需要的武装。士兵要么放弃防御换取灵活,要么牺牲灵活换取防御。纯炉钢比玄铁柔韧,不过比玄铁还要沉重。这就是为什么龙家的骑军是不可能被打败的,我们的麟血甲胄可以把人从头武装到脚,甚至战马。”
“我听说过,普通的战马马力不够,所以你们一直在培育朔北马。”陆铭嚷嚷,龙夜吟难得和气地跟他嗯了一声。
谢源心说果真还是技术决定战场:“事先说好,把这些盔甲和傻马都弃在城外,不能入城。你可以让你的亲信在我们之后分批入城,但是不能多,最多最多五十人。”
龙夜吟阴沉的脸显得有些跃跃欲试,道太够了。
“不是让你去杀人放火,只是做个保险。”谢源瞪他,“不准惹事,如果你的身份暴露了,我……”
“在他们知道我是谁之前,他们早就不能说话了。”龙夜吟冷冷道,转头看向车窗外茫茫的风雪,表示他不再想开口。
他看得如此认真,以至于让人以为透过那一片风雪,能看到他阔别许久的家乡。
好赶慢赶在花朝节之前踏入了西凉城。花朝,花朝,百花生辰。
二月十五,天色薄暮。
“已经入春了啊。”谢源在料峭春风中下车,呼吸风中残留的冷香。冷香印在他光洁的额头,像是神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