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回过头才看见那几个侍卫在不远处地地方停了下来,按自己以前的听力,这个距离绝对能够发现,可是刚刚竟是一点都没有察觉。他瞪了段以贤一眼,伸手摸了摸乌致的头,翻身上马,回过头看到刚刚的雪地上留下了两个人的印迹,忍不住勾起唇角,收回视线,一甩马鞭,一行人重新出发。
往南走去积雪越来越少,路也就越来越好走,一行人几乎是风餐露宿,连赶了三天之后,任之就生了病,面色苍白的骑在马上,摇摇欲坠,感觉随时都有可能滚落下来。
段以贤挑起眉头,将自己的马交给侍卫照管,上了任之的马,从背后揽住任之,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不至于跌落,才用力地夹了下马腹,“在天黑之前赶到最近的市镇,今晚就在那儿休息。”
侍卫领命,一行人加紧了速度。任之被用貂裘大衣紧紧裹好,靠在段以贤身上,昏昏欲睡,段以贤微垂下头,就能贴到任之微烫的脸,让他觉得有些心疼,他用嘴唇轻轻碰了碰任之的脸,搂着任之的胳膊不自觉地收紧。
下午的时候,一行人就到了最近的小镇,在唯一一家客栈门口停了下来,段以贤抱着任之下马,回头对侍卫吩咐,“立刻去找个大夫过来。”头也不回地抱了任之便进了门。
因为小镇只有这一家客栈,所以即使有点破旧,也没有办法,段以贤将任之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吩咐小二端了热水进来,沾湿了汗巾,替任之擦了擦手和脸。任之迷迷糊糊地睁眼看了段以贤,“这是在哪儿,怎么不继续赶路了?”
“你生病了,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来得及。”段以贤重新沾湿汗巾,拧干之后敷在任之的额上,“现在好好睡一觉,一会我叫小二送点粥上来。”
“陛下命我们加紧赶到。况且,送完密信我还要去查德妃的事。总不能在外面耽搁太久。”任之有气无力地开口。
段以贤摇头,“这种时候就不用操心这些了,只要安心养病,明天等你好些了我们再出发也来得及。德妃那里我陪你一起去查。”
任之还要说话,却被段以贤按住,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笑道,“快睡觉吧。我去楼下吩咐他们煮粥。”
任之听话的闭上了眼,唇角浮现出一丝笑意,倦意袭来,慢慢地陷入睡梦之中。
任之这一觉睡到了傍晚,睁开眼,房间昏暗一片,头上的汗巾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因为被子裹的太厚,浑身冒汗,任之掀开被子,想要坐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按住,“怎么坐起来了?”
任之摇头,“睡太久,浑身没力气。”
段以贤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想吃东西么?”
任之摸了摸肚子,“有些饿了,啃了好几天的干馒头,想吃点热粥。”
段以贤起身,吩咐门口的侍卫去把粥端来,任之晃晃头,想从床上下来,却被段以贤揽住,“别下床,想做什么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