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云惊澜在尚书府有多么不受待见,也不管冥王是否只是个空壳王爷,至少位高权重的两户人家缔亲,场面上还是极其恢弘的。
云惊澜坐在略显颠簸的轿撵里,轿外却是锣声震天,并且一路上还伴随着鼎沸的人声,想来应该都是些在街上看热闹的平民百姓们。
云惊澜摸了摸胸口处的几个药瓶子,心中难免有些忐忑,前路如何尚未可知,但有一点,她可不信什么鬼神之说,既然先前嫁给冥王的女子都在新婚之夜惨死,那这其中必有蹊跷!无论如何,她身上有个东西防身总是好的。
冥王因为腿疾在身,所以草草的拜完堂后,云惊澜就被人牵进了屋里。
在人都走了之后,云惊澜一把掀开了红盖头,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这古代的结婚就是麻烦,又得磕头,又得跪拜,然后还要一小步一小步的跨门槛,头上还得带着一个金子做的凤冠,重的要死。
云惊澜松了松筋骨后,便开始打量起了这屋子,这间屋子很大,但装饰得却极为简朴,除了该有的用具之外,没有一项多余的摆设,倒是满符合她的风格,蛮对她胃口的。
看来这房间的主子应该是一个不懂情调,刻板无趣又清冷的男子。
随后,云惊澜眼睛一瞥,便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酒壶和一对杯子,想来应该是为等会儿和合欢酒的时候准备的。
云惊澜眼珠子转了转,顿时计上心来,拿出麻药就倒了进去,这样不管怎么样,等会儿只要这新郎官喝了麻药,不省人事之后,剩下的事情自己好好计划一番就行了,装成洞房过了就行了,这样应该也不会露馅吧!
她可不想那么随便的就把自己交出去,特别还是一个自己素未谋面的人,她还得找机会带着红姨娘一起逃出去过逍遥日子呢。
做完这一切之后,云惊澜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她感觉她要是再站着或者坐着,她的脖子就快要被这满金的凤冠给压断了。
躺下来之后,云惊澜才觉得她的脖子稍微得到了一点解脱,于是便在床上闭目假寐着,静静得等待着那传说中的冥王的出现。
“皇兄,不知这一次的皇嫂长得如何,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其中还掺杂着一人带着兴奋的fēng_liú男声。
云惊澜瞬间惊醒,连忙坐了起来,重新将盖头盖好,端正的坐在了床上。
不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斜映进两个人影。
云惊澜透过盖头底下,看到其中一个人似乎脚还有点不是很方便,是被另外一个男子扶着进来的,想来,那跛脚的应该就是今天的新郎官,她日后的夫君了。
原本云惊澜以为,那男子扶着新郎官坐下之后,就会关门退出去,谁知道那男子竟然直径去将门给关了起来。
随即一个猥琐的声音响了起来,“皇兄啊,你也别怨臣弟我,我这也是为了皇兄好啊,毕竟皇兄这副样子,要洞房肯定很辛苦,所以臣弟我才想帮上一帮的,谁知前面那几位皇嫂都太不禁折腾了,太不听话了,否则也不会一夜都熬不过就去了,不过臣弟这次一定会悠着点,让皇嫂多活一阵,这样也能多玩一会儿,你说是吧,皇兄?”
“嗯,七弟你随意,开心就好。”楚慕寒深色的眸子暗了暗,随后在桌子旁倒了一杯茶浅浅喝着,脸上看不清情绪,缓缓的说道,声线沙哑难耐,叫人分不清喜怒。
云惊澜听着这二人的话,不禁眉头紧皱。
七弟?湘王楚子晋?孙贵妃的儿子?他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听他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之前嫁给冥王楚慕寒的女子的死因,都和这楚子晋有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说之前那么多嫁给冥王的女子都是在洞房之夜,被楚子晋强迫之后,不堪羞辱,自杀了?
就在云惊澜正想着其中缘由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发现盖头已经被人掀了开来。
楚子晋看到画着精致梅花妆的云惊澜,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心中不禁有些嫉妒,这么漂亮的美人为什么父皇不赐给他当妾室,而是赐给这个废物。
可惜,真是可惜,太可惜了。
不过自己今晚还能再玩一个晚上,倒也还算不错。
“皇兄,没想到这次的皇嫂倒是比前面几个长得还要美啊,看来今天是要便宜臣弟了。”楚子晋看着云惊澜搓了搓手,笑着说道,眼神之中透露着淫光。
云惊澜看着楚子晋那副丑恶的嘴脸,眼里快速的闪过一丝厌恶,不过她倒是对冥王本尊感到了些许好奇,一个任由其他男子在新婚之夜当着自己的面,自己妻子的男人,一个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变态的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云惊澜悄悄抬眼,朝坐在桌子边上的楚慕寒看了过去。
忽明忽暗的烛火下,他的身子一半藏在黑暗里,一半暴露在烛光中,露出清冷绝尘的侧脸,长而卷的睫毛,挺拔的鼻梁,紧抿的唇瓣透着一股子性感。
不是说他当年被毁容了的吗?这看上去根本不像是毁了容的模样,哪里有地狱修罗的味道?明明就是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嘛!
云惊澜不由在心底诽腹,不禁打量了他两眼。
楚慕寒察觉到了云惊澜的目光,微微偏头,迎上了她的目光。
露出了另外半张带着青面獠牙面具的脸,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有些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