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小飞双腿打颤地下地,在地上乱七八糟的衣服堆里找出自己的,穿上,他转过身来,穆参商眼圈发红地看着他。
这让茅小飞顿时火冒三丈,气得牙齿格格作声:“你非得把最后一天都破坏干净吗?你一直想做的就是这个吧?现在如愿以偿了,是不是就满意了?知道为什么你爹妈不要你吗?你让人觉得恶心,好在我再也不用见到你了。”
冲出门的一刹那,茅小飞重重把门摔上,他听见那扇门狠狠拍在他的心上。都他娘的一样,有权有势的人想要得到什么都会不择手段,都是强势逼迫,没有谁和谁不一样。穆参商也不过是比言宁荣多了那么几天的耐心,几天罢了。
走到院子里,茅小飞才发现他气晕头连鞋都没穿就跑出来,之前听见的簌簌的声音是在下雪,他愣愣地在覆盖着薄薄一层雪的地上站了一会,钻心的寒冷从脚心贯彻到全身,鼻腔重重喷出两下白气。
茅小飞紧攥的拳头狠狠砸在树干上,震落的雪又洒了他一脸。
连“呸”数声,茅小飞才踉踉跄跄,略佝偻着背,回房去了。
冰冷得可怕的身体钻进被窝,把不情愿的傅冬搂过来,肥滚滚的小孩扭了两下,终究没有醒来。
借着小孩儿火炭似的身子,茅小飞才算缓过劲,沉沉睡去。
次日茅小飞醒来已经接近正午,有人在旁边叫唤个不休。
“别闹……让我再睡一会。”茅小飞翻个身,把被子裹得死紧。
傅冬无奈地坐在旁边,转头瞪着一双大眼无辜地看徐柒:你看吧,就这样。
徐柒探手一摸,进进出出几趟,把熬好的药放在床头边,拍拍茅小飞的脸,低声叫他。
茅小飞吸溜两下鼻子,眼睛都没睁开,脑袋拱进被子里。 徐柒的视线被他白皙的脖子上刺眼的两个颜色鲜艳的吻痕吸引了注意。
“你们先出去,我来照看,金粟,麻烦你找个人带这小子去吃饭。”
从一早起来傅冬就没吃饭,一直守着他爹,后来太晚没起,才惊动了徐柒。毕竟傅冬是小孩,没有照看病人的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