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凑过来,贴在我耳边,问,“你怕了吗?不过若我抱的人是子放,别说杖二十,就是再加十倍,我也甘愿。”
他说的极小声,所说的话恐怕只有我和他两人才听得到,我当下便送上一记白眼,将他推远,“宋兄开什么玩笑,我可不想为了宋兄被杖打二十。”
他一愣,旋即哈哈大笑,“是玩笑,玩笑而已,子放莫要放在心上。不过男人的滋味堪称绝妙,与女子全然不同,然而并非每间妓馆都有男妓,也非任何人都可一见。”
正说话间,只听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我的目光立刻便被吸引了过去,又有一年轻男子走了进来,率先映入我眼帘的,便是他身上穿的那绣着金兰的锦缎。我只消一眼就看出了是出自我鹿家的昌仪布庄,那锦缎四十二针织得又细又密,缎面清晰细腻,连花蕊都一丝丝十分干净清楚。我身上这件自己特意挑的过生辰穿的料子也不过只比他多了几针罢了。
我忍不住仔细看他的脸,他虽白皙,却并非我所想象中那般女气。眉似远山目似清泉,双眸十分明亮,鼻梁挺拔,嘴唇薄薄,两边的嘴角却天生便带有微微上翘的弧度,使他眼眉中的冷淡缓和了不少。他有一张笑颜,却有一双冷目,糅合在一张脸上却十分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