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快而稳的行驶,很快出了城门,车厢内的三人都各怀心思,谁也没言语,一时间,车内静谧无声,唯独传来车轱辘碾压地面发出的声响。
洛云溪有些困倦,靠着车壁缓缓阖了眼,反正路途有些远,刚好可以小憩一会儿,谁曾想刚闭了眼马车便稳稳地停下了。
洛彬卓挑开帘,先一步开口问道,“怎么停下了?”
车厢外赶车的小侍卫转头,“公子,丞相府的马车从后面赶了上来,三皇子听闻后让马车停下,在外面等着,说是要与丞相府的公子小姐打声招呼!”
“甯飞他们在后面?”洛彬卓挑眉问道。
“嗯,还有敬安侯府和尚书府的公子小姐!”小侍卫回道。
洛彬卓啪地一声落下帘幕,气道,“哼,丞相府面子倒是大!”话毕,偏头没好气地问道,“云溪,你还想下去吗?”
“我不想下去了!”洛云溪淡淡道,懒懒地转头看向洛云烟,“姐姐,你还下去吗?”
洛云烟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温声道,“我也不去了,在这陪你!”
“不去也好!那你们在车上歇着吧!”洛彬卓点了点头,冷冷地回了一声,不得已地下了车。
后面,一列列华贵的马车缓缓行至传出一阵细碎的马蹄声。
明子擅已迎着烈日在车厢外等候,洛彬卓靠在车辕上,脸色愈发幽冷,三皇子去镇国公府接他妹妹的时候都并未下车,此时居然在半路下了车等候丞相府的马车。
为首的马车缓缓停下,车上跃下一个身影,正是甯飞。
他大步向几人走来,简单的与明子擅打了个招呼,便问道,“怎么在这停下了?不是说直接去青雲镇集合吗?”
明子擅轻笑,“既是同行,便一起走吧!”说罢,意味深长地望了后面的车厢一眼,“钟莹妹妹也来了吗?”
甯飞诧异的点了点头,“嗯!她在车上!”
明子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双脚鬼斧神差的就要抬步往丞相府的车厢走,却被身后的洛彬卓一把拦住。
“三皇子,耽搁的时间不短了,眼下从这儿到青雲镇还有好一段路程,还是早些赶路吧!”洛彬卓的眼中已晕上了一层薄怒。
虽说他三皇子得圣上器重,但到底不是储君太子,有什么资格这样轻视他镇国公府,明明是凤贵妃身边的人邀妹妹与他同游,而现在他居然要当着他们洛家人的面去寻别家女子,洛家虽非皇室,但闺阁少女的尊严岂容他如此践踏。
“哦,洛兄说的也对,是我疏忽了,我们还是早些赶路吧!”明子擅摇着折扇的手一顿,方才想到此举的失礼,只得应了一声,掩了神色,几步走回了头前的马车,吩咐人继续前行reads;。
“三皇子怎么了?”甯飞自然没明白怎么回事,他看着明子擅离开,没事人儿似的勾了勾洛彬卓的肩膀,问道,“诶?云溪呢!”
洛彬卓重哼了一声,一把甩开他的胳膊,一言不发地自径回了马车。
“诶?你们这是怎么了?”被留在原地的甯飞一脸讶异,最终也摇了摇头,上车起行。
一行马车浩浩荡荡,沿着宽敞的官道一路前行。
洛彬卓自上车后就眉头微拧,经过刚才一番折腾,脸色更加阴沉,洛云烟将刚才的一切情景看在眼里,不知如何劝说,也不得以的噤了声。
洛云溪闭着双目,但隐约也感觉到车厢中气氛的冷凝和沉暗,一时也没有了困意,不由睁开眼。
刚才外面的动静,她自然也听得一清二楚,看着哥哥被气得青白的面色,心中不由轻哼,三皇子的大名近几年一直在上京流传,今日一见他是才惊绝艳、高入云端不假,但若如此恃才矜贵,非但会夺嫡无望,还必将付出相应的代价,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动气!
她抬手揉了揉眼,也懒得开口劝,索性挑了帘子去看车外的风景。
终是深秋的天气,虽是阳光明媚,但风中还是带了几分微凉的气息,兴许是赶上了青雲山红枫林赏景的好时节,官道上时常看到一两辆马车停驻在道旁休息,似乎也是与他们相同的方向。
洛云溪坐在窗前,说不出的神清气爽,她自两年前回京后,还真的鲜少出城游玩,为了在众人面前营造出一副优雅端庄的样子,还真着实下了番功夫,琴棋书画,针织女红,这些原本都是她不喜的,可却在这两年多未出府的日子里学了个精通。
今年是她的及笄之年,太子的谋划,三皇子的归京,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了!
哎,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洛云溪甩了甩脑袋,不愿多想,挑着帘子将头探出窗外,口中悠悠地哼着小曲儿,难得享受这样悠闲的时光。
就这样静静走了一段路,洛云溪赏着风景心情大好。
忽然,一匹快马如流云一般‘嗖’地一下擦着车边掠了过去,洛云溪吓得一个激灵,被一阵凉风伴着尘土直直打在脸上,落了满嘴的风尘,发顶的青丝都散下了两缕。
她看了一眼前面纵马飞扬的背景,‘呸呸’地吐了几口嘴里的尘沙,挑开帘幕拍了拍前面赶车侍卫的肩头,恼火的问道,“刚刚骑马过去的是什么人?”
赶车的侍卫盯着那身影怔了怔,摇头道,“小姐,属下也没看清!”
洛云溪哼了一声,气恼的落下了帘幕,一番好兴致就这样被全然打破。
“云溪,怎么了?”洛云烟眨着泛水的眸子关切的询问。
“没事!”洛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