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章点头。“我已跟谢盟主辞行,马车也备好了,就算你不答应也得去。”
陆焱之闻言,心下犹豫。
秦章见他沉默不语,忍不住道:“……跟我回秦楼,你不愿”
陆焱之抬头,看见了秦章那双殷切期盼的眼神,是这般的浓情蜜意,让人不免沉醉其中。
秦章道:“等回去后,我们就成亲,跟我一辈子长相厮守,好不好?”
与秦章长相厮守,多么诱人的条件,陆焱之想,他怎么会舍得拒绝。
陆焱之点头答应了。
之后便是一路的颠簸,陆焱之身子吃不消,在路上吐了好几回。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待回到秦楼时,他早已面色苍白浑身无力。
秦章见了,这心里头自然是心疼不已。
马车停在了秦楼门前,下人见是二当家回来了,便忙回楼里报信。
一时间,秦楼上下都知晓二公子回府了。更有下人亲眼见着,二公子进府时,怀里打横抱着一名陌生男子,该男子长发遮面,被二公子紧紧地护在身前,旁人轻易看不见样貌。
于是下人们纷纷猜测,这又是从哪里寻来的美人,能被二公子这般护着,必定是美到不可方物。
秦章抱着陆焱之回了自己屋,并将怀中人小心地放倒在床上,给人顺好被子,又拉上床帘,之后便唤来下人,让人将简神医找来。
过不多时,简素便和秦弄、秦越一道过来了。
秦家三兄弟好几个月没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秦越闹腾极了,抓着秦章的手念叨个没完。而秦弄的性子素来沉稳,故他只是朝秦章点头,问了句:“怎么这次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秦章道:“被一些事情耽搁了。”
说罢,他回头望了眼身后那个还在床上熟睡的陆焱之。屋里的三人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床上躺着一人,那人虽因为被床幔遮掩,瞧不见样貌,可透过床帘,却能瞧见那人清瘦的身影,不免让人浮想联翩。
秦越笑道:“二哥真是艳福不浅,这又是从哪里找来的美人”
说着便要上前去探个究竟,哪想被秦章一把拦住。秦越心痒难耐,忍不住胡思乱想道:“从未见二哥这般紧张过,莫非是对床上这美人动真格了也是,二哥以往可是不轻易带男宠来自个屋里的,这美人不仅登堂入室,还在二哥床上睡得这般香甜,我看是有戏。”
秦章手里按着秦越,眼神却越过秦弄,看向躲在他身后的神医简素,道:“简神医,我这朋友病了,还需得请您来瞧上一瞧。”
简素听了,不为所动。秦章双目微沉,口中沉吟道:“那日在断崖上,情势危急,多亏了简神医机智,否则我大哥恐性命难保。”
这话里有话,旁人只道是秦章在替秦弄谢过简素的救命之恩,可简素听在耳里,却明白秦章是在威胁他。
当日在断崖上,死生之际,他惦记着秦弄的安危,便不顾秦章的性命,情急之下取了陆焱之的血去救人,这一举差些害秦章丢了性命。虽事出有因,且是救秦弄心切,可简素却知道这事若让秦弄知晓了,以他的性子,必定会让二人心生嫌隙。倒不如让这事永远烂在肚子里,无人知晓的好。
简素叹气,只是他这把柄落在了秦二公子手里,日后怕是没啥好果子吃喽。
迎着秦章的眼刀,简素毫无兴致地走至床前,掀起床帘一角,去给床上的人把脉。想他堂堂一个神医,自来了秦楼后,尽是做这些给人看些鸡毛蒜皮小病之事,实在是有辱盛名。他抓着床上人的手,本想随意把把脉,怎料脉把到一半,却觉得有些不对。简素皱了下眉,只觉得手中这脉象着实混乱,而这般混乱的脉象,他曾经也遇到过一次。
简素想到这,心中起了个荒唐的想法,难道是那个人?他摇了摇头,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那个人……就在简素还在猜测的时候,一旁的秦越趁秦章的注意力没在他身上,便按捺不住地一把掀开了床帘,迫不及待地想看床上这人长什么模样!
于是床帘被掀了开来!只是那么一瞬,所有人只觉得眼前一晃,一张丑陋的面庞就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待他们定睛看清床上那人长相后,便都倒吸一口凉气,后退了一步!
怎……怎么可能!床上躺着的那人不是个倾城绝色的大美人,而是……而是丑八怪陆焱之?!
“陆……陆焱之……”秦越觉得整个人呼吸都困难了。
屋里霎时间静得可怕。
秦弄没见过陆焱之,可也听简素说起过有这么一个长相丑陋的人,身带能解百毒的异血,且正是这人的血救过自己一命。故秦弄虽第一眼被吓到,却未心生厌恶。只是困惑,自己这个二弟从来都是憎恶丑陋之人的,今日怎会与这陆焱之这般亲密。实在蹊跷!
秦章便是早就猜到他们会这般反应,便没有多做理会,只是走到床前,怕陆焱之着了凉,又将床帘拉好。那动作细致体贴,让人看了震惊道:“这人还是秦章吗?!居然会对一个丑八怪这般温柔呵护!”
秦越还记得当日他将陆焱之带回秦楼,二哥是怎么发火的,甚至还命人对陆焱之施了鞭刑。可现下不过短短几个月,二哥变化却如此之大,这怎能让他接受啊?
简素的心情倒是没有那么复杂,他对能再次见到陆焱之,却是欣喜得很,毕竟他对陆焱之那一身的药血,很是感兴趣。
秦章怎会猜不到简素的心思,他用威胁的眼神看向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