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比终于落下帷幕,云山派在此次大比取得了不错成绩,严争鸣萧云逸离镜三人都获得进入云麓幻境修行的资格,一时声名大振。
严争鸣等人从客栈老板处得了几坛犒赏的好酒,严争鸣闻着香气四溢的酒味,很是流口水,心下冒出一个主意,“我要请慕华珑一同来喝。”
离镜笑道,“他被你烦得头疼,未必肯前来。”
严争鸣说,“既是我请,他定是要来的。”
萧云逸白他,低头擦剑,剑身上已经满是锯齿,太华剑所为。心道,这把“小云逸”算是报废了。他又狠命摇了摇头,暗骂自己怎么和严争鸣一起犯傻,什么“小云逸”!
严青说,“你也忒自信。”言下之意不要脸。
何威路过摇头,“我已打听出,慕华珑从不与人私交,更别说出去赴宴,他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己山头修炼。”
严争鸣摸着下巴,开始思考,他要如何才能把慕华珑约出来。
严争鸣打听到慕华珑住处,便御剑飞了过去。慕华珑单独住在一处山峰上,一个人便占了一个山头。严争鸣咋舌地心想,慕华珑果然厉害。
无极山门处处养着仙鹤,慕华珑这里却没有,是以看着颇单调冷清。严争鸣爬到一处房头上,将“小争鸣”摆到身侧,蹲了下来朝里面张望。
慕华珑果然在院内修炼,正闭着双目打坐入定,他身上水莹光晕微散,身旁石桌上摆放着太华剑。
严争鸣本欲呼喊,却突然改了主意,于是他调整坐姿,干脆倚在房头,一手托着头,眯眼瞧起他。许是中途分心了,最近又太劳累,不一会儿竟然兀自睡着了。
睡着的人腰间水色光晕隐隐现现,他身边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影。那人就静静坐在他身侧,低头望着他。他微低着头,神色专注,时而蹙眉,时而唇角露出笑意。
严争鸣没有瞌睡太久,被一声剑声吵醒,他揉着眼睛去看下面已经在练剑的慕华珑,想起来意便大声喊,“如来客栈送了我们许多酒,很是香甜,我就想到你!”
慕华珑头也不抬,冷冷吐出两个字,“不去。”
严争鸣又说,“既是好兄弟自然有福同享,得了好东西当然要一同分享。”
慕华珑答,“我有事情,我……还要修炼。”
严争鸣拍拍衣袖站起,“那就这么说定了,就今晚。”
慕华珑这才转头看他,眉目间有着不满,道,“你又勉强我。”
严争鸣从屋顶捡起一个石子朝他丢过去,笑嘻嘻道,“我偏要勉强。”
晚上慕华珑果然如约而至,冷冰冰走进客栈时,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显然都没料到这位传言中“不与任何人亲近”并且早已辟谷的“冰人”突然食起了人间烟火。
何威拉过严争鸣,悄声道,“争鸣,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啊?说他刑克天罡绝至亲?”
严争鸣见慕华珑拿着酒杯的手一滞,知道他定然听见,却并没有生气,仍是低头喝酒,便对何威道,“假的,传言你也信。”
何威点头,“幸好是假的,不然争鸣你也太危险了。”
严争鸣知道他是为自己着想,便笑道,“算命的还说我活不过十三岁,我不还是好好的。”
何威深觉有理,点头不再说话。
严争鸣拍拍他肩,挪过去同慕华珑坐到一起,慕华珑抬头看了他眼,起身给他让出一些位置。
这边离镜同萧云逸还有严青坐在一起。离镜抿着唇斜挑了眉角朝严争鸣那边笑。
严青问,“离镜你笑什么?”
离镜挑眉,“没笑什么。”
严青又说,“我不信,你一定在笑什么。”她也看向严争鸣那边,略有些埋怨道,“这慕华珑也真是的,除了严争鸣谁也不理,长老真传弟子忒了不起。”
“他待严争鸣的确特别,”离镜才道,“我是笑严争鸣一脸坦荡,慕华珑却另有心思,你看他看严争鸣的眼神,和严争鸣看他的可不一样。”
萧云逸斜了远处两人一眼,不是很悦,插嘴说,“不明白你的眼神,我看不出。”
离镜抿了一口酒,复又放下酒杯,“如果给慕华珑一支笔,他肯定要在严争鸣身上写四个字。”
严青问,“哪四个字?”
离镜答,“这是我的。”
严青一阵脸红,“真是羞死人。”
离镜忍俊不禁。
客栈大厅聚着不少人,许是慕华珑在场,便有人提到东陵太昊,随后便聊到同东陵太昊齐名的其他几人。先是斥责炽翼自甘堕落坠了魔道,后又惋惜墨戊步他后尘。而后是破天同炽翼两百年前那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所用词语都是什么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后半严争鸣以前是从说书先生那里听过的,有名的南芜之变,传言炽翼同破天在芜山上大战了整整七日,最后双双神魂重创,肉身陨落。他走到离镜跟前,脸上染着酒气,双颊通红,“他们讲的可没你好听。”
讲故事果然还是离镜最在行。
离镜低着头,良久才抬起,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争鸣,你也和他们一样,”顿了顿,“看不起魔道吗?”
严争鸣答非所问,“你在乎别人对你如何评价?”
离镜翘起一边唇角,“当然……不在乎。”
他何须在乎。
一点都不。
因在云山派时条件太过苛苦,云山派几人委实没有锻炼酒量的机会,是以醉得都非常快,不多时便已喝高,都醉醺醺趴在桌上,醉相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