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乾隆低声浅笑,取过一旁的水瓢,徐徐注入热水。
吴书来看到乾隆理所当然的伺候十二阿哥,目光闪了一闪,将心中的疑惑压了下去,不敢再深思。
用帕子将永璂身上的水擦干净,包裹起来。龙床上的被褥已经被伶俐的宫人新换了一遍,把人放进温暖的被窝,拉起被子将人盖得严严实实。
“快睡吧,皇阿玛守着你。”乾隆拍了拍被子,声音和缓的说道。
“皇阿玛一起睡。”永璂觉得身体疲倦的很,努力撑着眼皮,嘟囔道,身子朝里面挪了一挪。
乾隆心中一暖,指尖留恋的滑过永璂幼嫩的脸庞,声音里藏着急不可见的温柔:“好。”
得到了乾隆的回答,永璂安心的合上双眼,陷入了香甜的梦境。见状,乾隆终于起身,脚步有些沉重的离开寝殿,来到浴池边上。
吴书来乖觉的伺候着乾隆更衣,对龙袍上斑斑点点的白浊视而不见,待看到乾隆嘴角那一丝痕迹的时候,心里突然一颤,低下了头。
“吴书来,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乾隆闭上双眼,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不论是谁,胆敢谋害永璂,他都不会放过。
“回万岁的话,今儿的午膳共有64道菜品,其中有八道菜品被人下了烈性cuī_qíng_yào,分别是纯贵妃进献的爆炸羊肚、枣泥卷、鲜笋乳鸽汤、白汁鼋量,令妃进献的酒蒸全鸡汤、酒酿清蒸鸭子、火腿豆腐羹、花菇鸭信。”吴书来一五一十的将探查到的细节回禀乾隆。
“倒是胆子大啊。”乾隆睁开的眸子里杀气四溢,御膳会有太监试吃,但是偏偏下的是cuī_qíng_yào,才会让永璂着了道儿。
“给朕彻查!”乾隆哑着嗓子,冷冷的命令道。
待吴书来出去之后,乾隆抬起双手捂住脸庞。脑海中又浮现出永璂那带着盈盈水光的眸子,那目光,几乎叫乾隆有一种被情人含情脉脉看着的甜蜜错觉。
只是看着那个少年,心中的满足就能溢出来,原本以为不过是把他当做自己宠爱的儿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占据了自己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心中的那一处地方柔软下来,却带着彻骨的痛。
竟然爱上了自己的孩子,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经过漫长的一晚,永璂醒了过来,脸颊贴着一个宽厚的胸膛。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的推了推乾隆:“皇阿玛,起床了。”
“永璂,可还记得昨晚上……”乾隆心中突然有了些忐忑,若是永璂知道了自己不堪的心思,该会如何反应。只要一想到永璂会有那么一点儿鄙夷、讥讽、冷漠,就叫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昨天……”永璂顿时脸红了,当着一个皇帝的面儿dǎ_shǒu_qiāng什么的,实在是太尴尬了:“请皇阿玛恕儿臣的失礼之罪。”
见儿子虽然脸颊透着粉红,却是双眼清亮的看着自己,干净透彻,显然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乾隆心底松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望的情绪翻滚起来。
两个人穿戴完毕,吴书来小心的将查到线索禀报乾隆,永璂也在一旁听着。
“回皇上,奴才查到纯贵妃和令妃的小厨房里各有一个当差的宫女乃是庆妃的眼线,且从那两个宫女身上搜出了cuī_qíng_yào。”吴书来说道。
“哼。”乾隆冷哼了一声,“这庆妃倒是胆大妄为,为了争宠和子嗣,竟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吴书来,传朕的旨意,庆妃恃宠而骄、御前失仪,贬为庆嫔。”
宫中除了令妃,庆妃也是一个受宠的妃嫔,没想到竟然敢谋算皇上,特别是让永璂受了这般罪,心疼永璂的乾隆双眼带着冰冷森然的杀气。
“庆妃?”永璂皱起眉头,这妃子并没有执掌宫务,哪里有这般过人的手腕安插如此多的钉子。而且纯贵妃可是从府邸便伺候乾隆的,令妃更是不得了,能压得皇后不得不躲其锋芒,会是这般容易被算计的人?
“等等,皇阿玛,儿臣总觉的有蹊跷。”永璂叫住了要退出宫门的吴书来,望着乾隆说道。
吴书来立刻就停下了脚步,又回到乾隆身边伺候着,反正是十二阿哥的命令,皇上不会怪罪的。
果然,乾隆丝毫不以为意,只觉得,自己的儿子这番命令的话语,越来越有上位者该有的气势了。
☆、还珠格格16
“永璂,有什么不对的?”乾隆不假思索的问道,得知到是庆妃下药的时候,他只想着把庆妃给打入冷宫,若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宣扬出去的话,那就是白绫或者鸩酒。不过,待夺去庆妃的妃位,接下来,自然会一步步将她彻底惩治,才好为永璂出一口气。
永璂灿然一笑,他心中自然晓得,这怕是令妃的计策,能把纯贵妃和庆妃都拖下水,显然这女人在宫中的势力不简单。好在,乾隆对他似乎很信任。想到此,他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浓烈,带着一丝小得意的说道:“因为,庆妃娘娘没有下药的理由,皇阿玛。”
这小表情取悦了乾隆,但见永璂清澈的眸子闪闪发亮,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很肯定的样子,叫他忍不住抬起手捏了捏永璂的脸蛋,入手便是一片白皙细滑,眸子一暗,说道:“那朕倒是要好好听听,永璂接着说。”
“庆妃娘娘与我无冤无仇,若真要害我,何必牵连了皇阿玛,这般做,岂不是得不偿失,此其一。”永璂说话不疾不徐,有理有据的把这事情掰碎了,一一拼凑出其中不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