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明嫣突然想起这件事来,见自己问后,王妃张口结舌回答不出,她叹了口气决定今天去看看,不然光看账本也是没用。
做生意,还得看看掌柜、活计,以及地段、卖的东西。
可是家里这摊子事呢?
她看了看跟来的丫环道:“娘,让羽红、姚黄跟着你查库房,她们两个都识字的,玉楼回去换姚黄过来。”
玉楼性子跳跃,寇明嫣不是很放心,库房是大事,要慎之又慎。
寇靖凯正站在窗前,来回溜达着,不时往外看一眼,百无聊赖的样子,平日里也不见他在王妃这里多坐一会,今日这么久还不走,大概也是银钱闹的。
寇明嫣想到自己的私房钱,更是淡定不下来了,她从前喜欢的古代那些刺绣精美的衣衫,还有雪地里穿的斗篷,狐皮大氅,不会因为没钱,而失之交臂吧。
她看了看王妃,一件两件,也是买得起的,可是看上什么就全买的话,大概还是不行的,想一想都心塞。
“大哥,咱们去看看铺子吧,总不能两眼抹黑,以后再让人糊弄吧。”
心动不如行动,寇明嫣站了起来,“娘,我先回汀芳院了。”
王妃还在想王府里有几个铺子,还有掌柜的事,这一愣神的功夫,见二女儿已经走了出去,自己的儿子也紧跟着出去了。
“怎么这性子变了这么多?”疑虑的神情浮现在王妃脸上,“这孩子是还忘不了翔儿,还是受了刺激过大,这一言一行都不是从前了。”
“娘,二姐也不说带我去。”
听了娘的嘀咕,寇明岚翻了个大夫的白眼,对薛家那个宰相府心里暗恨,却不认为二姐还会惦记那个薛奕翔。
她从旁边一打岔,王妃也不去想二女儿的事了,轻拍了下靠着自己安静的小女儿,看了看她从园子里弄回来的花草,以及手里玩着的九连环,心里有些慰藉,又有些难过,这小女儿的姻缘怕是也受影响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只是寇家那些旁支怕是还会来责问,她现在只怕女儿被除族,看儿子的样子,到是还护着自己那个妹子,这让她放心不少。
王妃有些愁眉难解,嘴上却还是安慰着小女儿,“你二姐那点小心思,只要是那回不想带你去,就不敢问,怕你缠上她,娘那天带你出去,你二姐今天有事,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能有办法?”
想到王府的情况,还有闹翻的娘家,王妃只觉得坐立不安,最后忍不住在小女儿面前道了出来。
这两天发生的事,她也看出自己这个二女儿是个聪明的,看了看这雕梁画柱的厅堂,也许女儿能想出办法呢。
想到从前女儿的提醒,王妃叹了口气,脸上微现愁容,那时明嫣怕是顾忌薛家不满,才不敢动吧。
现在大概还是有恨吧!
薛家,她这时一点也没担心,所以说这性子软弱柔和的人,看着如吐丝花似的,其实可不是那么容易倒的。
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说的就是这个道理,而凉薄者,也多是这类人。
寇明岚也是知事的年龄了,听了自己娘的话,面色也黯然下来,只觉得茫然,女子书院里也不是净土,大家在一起也是互相比较,她有什么呢?
一时之间,唯有清风习习,雕栏里人声皆无了。
另一边,寇靖凯紧跟着自己的二妹,好几次想要开口,却又咽下了。
“大哥,你昨天想要多少钱?”
寇明嫣早就把他的频频打量看在心里,也知道为什么,这时,见他不回自己的清风阁了,好笑之余,寇明嫣忍不住问道。
她总得了解一下他的伟大目标,才好以后定措施安抚住他,最好是找个厉害的嫂子,镇住是最好的办法。
“五百两。”
一见二妹问,寇靖凯伸出手指,心里雀跃起来,也许二妹又心软,会把银票给自己两张呢,会吧,会吧。
不过,给了的话,银票也不能放身边太多,太多的话不知不觉的就没了,花的太快了,寇靖凯两眼放光地合计着。
“几天。”
“将近三十天吧,有时二十几天就没了。”寇靖凯语气有些伤感:“娘的日子过的节俭,爹在时好些。”
“从前是爹爹管外事,娘只是管内宅一亩地的事,只要外面不出乱子,娘手里有钱自然就什么事都没有,可是爹爹走了,你不管事查帐,都交给奴才,权利太大,当然就起了贪心,你以为咱们府里的事完了吗?”
最大的毒瘤还没割呢,想一下都好笑,被个奴才糊弄这么多年,这日子怎么过的,想想都奇怪。
一听寇明嫣的话,寇靖凯停了下来,也顾不上想银票了,有些吃惊地瞪大眼睛道,“还有,怎么可能呢?”
可一看自己的二妹也不等他,急忙追了上去道:“那你怎么不抓人了?”
廊上,有微风送来一阵阵的花香,不远处有些倾斜的蔷薇花架上,绿色的枝条缝隙之间是红色小孩拳头大的花,灿烂如火,花草树木呈现出生机盎然万木争荣之态,空气里却依然有泥土潮湿的味道。
见二妹不回答,寇靖凯着急地喊道:”二妹,那可是银钱啊,我还陪着你,你别怕。”
怕,寇明嫣停了一下,她怕什么,扭头看着寇靖凯说道:“大哥,我想起一句诗,你听听啊,‘纨绔不饿死,儒冠多误身’你说是不是这个情况。”
说完这句话,也不等寇靖凯回答,扭身笑着进了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