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泛赶紧跟着弟弟,而后者手脚僵硬地被一群小破孩子包围着,简直想无语望天——老爹老妈想要给自己办生日会,还不如叫几个美女来呢!就算他现在才九岁用不了,就是看着也比和一群小孩儿跳舞好吧!
一动不动站在中间的苏湛撇着小嘴,想死得心都有了……于是奋力扒开人群,跌跌撞撞地想走出去,却没想到发生了一场意外。然后,他发誓,现在最想让他消失的人不是苏泛,而是穆天璋!
因为,后者居然也跟在苏湛后头,正笑意盈盈地想要拉住他一起玩,结果没想到被身边玩得兴起的小孩子撞了下,一下子带倒了苏湛。但是好死不死地穆天璋要跌倒的时候一把拉住了苏湛的裤子,连带着俩人一起摔倒了,而且很不幸的是,苏湛的小短裤和里头的小裤衩都被一起扒了下来!苏泛想要伸手拉住弟弟已是来不及——
脸朝地被穆天璋压在底下的苏湛只看到混乱的几只脚在自己面前依旧蹦蹦哒哒地跳来跳去,察觉意外发生的大人终于将音乐停了下来,把混乱的小孩子们拉开。而穆天璋这才晃悠悠地从苏湛身上爬起来,眼前,是雪白的——小屁股。
顿时全场爆发出阵阵笑声——今天的小主角正露着小屁股倒在地上。
钟意映也是又好笑又担心地要去把苏湛拉起来,苏泛心想,这下自己的弟弟要爆炸了……
苏湛深深吸了口气,一骨碌爬起来提上自己的裤子,也不理会想要扶他的老妈和苏泛,铁青着脸衣衫不整地朝穆天璋走过去,长长的睫毛刷成一排帘子却是藏不住阴霾,然后,出乎意料地一拳砸在了穆天璋的脸上——后者鼻血狂飙……
于是,这是将是纠缠一辈子的三个人第一次会见,苏湛和穆天璋打了两架,一个被看光了屁股,一个鼻子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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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阳光正好,钟意映正拉着陈宜兰在花园的小亭子里吃早茶,咖啡和小曲奇的香味随着俩人的轻声细语和时不时的笑声渐渐弥漫开来。而穆天璋则捧着一杯牛奶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表情却依旧是稳重乖巧,丝毫没有跟在妈妈身边听她们闲聊的不耐烦,只不过鼻梁上贴着白色的胶布,这才让他显得有些孩子气。
钟意映看了眼乖乖坐在一旁,坐相极好的穆天璋,又看到他鼻子上的胶布,放下杯子,说道,“苏湛这孩子,可别把璋儿的鼻子给弄得留下什么疤痕破了相。都怪我平时太骄纵了他些。”
陈宜兰却是笑着说道,“男孩子哪里讲究这些。倒是姐姐,也就不要再罚小少爷了,小孩子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璋儿也是的,扯哪里不好,把小少爷的裤子给扒了下来,换我也生气!”
说到这儿俩人都不免想起昨晚苏湛露着屁股躺在地上的情景,又相视一笑,这个乌龙着实是太可乐了。
钟意映和陈宜兰俩人本就聊得投机,得知陈宜兰算起来和自己一样同是苏州来的,只不过经商的父亲因为战乱这才举家迁到云南来。而没想到一日外出被穆百瞧见,算是拿着聘礼和枪一起上门讨回来的。纵使心里百般不愿,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陈宜兰却也只能含泪答应。只不过穆百倒是极爱她,待她和她所出的穆天璋也是甚好,这也才渐渐安定了下来。
在经历了战乱流离颠簸的时代,偏安一隅之后,他乡遇故知一下子让钟意映很是高兴,更是拉着陈宜兰用吴侬软语聊着家乡的点点滴滴。哪料到俩人的儿子却是这么不对头,打了两架不说自己的儿子还把穆天璋的鼻子给打破了,钟意映索性就留了陈宜兰母子小住。
穆天璋则笑眯眯地说道,“我真不是故意的。一不小心就把湛弟弟的裤子给——”
钟意映想起儿子昨晚尴尬得,又气得小脸铁青的样子也是好笑,这会儿人正被自己罚着跪书房里头呢,昨天是他生日虽然自己是气急了但也不好教训,只不过吃完早饭就让人把苏湛拎到书房里跪着,跪完还要把论语给抄二十遍。
“让璋儿听我们俩个女人叨叨他也该烦了,璋儿,你去看看,苏湛罚得怎么样了?好好和弟弟说话。差不多了就让苏湛弟弟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姐姐就别罚他了。小少爷还小着呢。”陈宜兰对儿子说道。
“好。”
而此时,苏湛正绷着张漂亮的小脸跪在钟意映的书房里头,只恨自己今天早上没用饭碗把一脸笑mī_mī的穆天璋给砸出家门去。
苏泛正趴在桌子上给他抄着《论语》,坚持中国传统教育的钟意映让苏湛用毛笔写了给自己,写字跟狗爬一样的苏湛很是头疼,没想到苏泛却是偷偷溜了进来说是要陪自己。然后,便把写了几个字的论语接着往下抄。
原本他是极不愿意的,但是苏泛很坚持,一副你要是不让我帮你抄我就不走的样子。还含笑对自己说什么“有哥哥在,你不用担心,一定能抄得完。”
好像他对自己有多好似的,那干嘛最后还要弄死自己……苏湛心里泛酸地想着,既然爱抄就让他抄去吧,然后他又老老实实地跪了回去。
苏湛抬头就能看到苏泛正努力地一笔一划地写着,虽然相比一直都不好好练字的自己来说,苏泛拿起毛笔来熟稔多了,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悬臂写了没多久就开始手酸,时不时地甩两下手,擦擦头上的汗水。
苏湛皱着眉头,他和苏泛的相处情景不应该是这样——他罚跪,他替他罚抄。应该是他受罚,某人幸灾乐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