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着下巴看她,心想小小年纪就想夺我权篡我位,长大了还得了……
二哥,快回来教教你家丫头吧……
封好信,我亲自走到院外,在鸽舍里抓了只信鸽,绑好了信放飞。
师傅走到我身后停下,我仰着头目送信鸽远去,直到信鸽远去不见,我才开口问道:“师傅……你说二哥他,是不是不想回来见我?”
师傅柔声说:“边关战事不得消停,他分身乏术。待战事了结,他便会回来了。”
我苦笑了下,只有点点头。
他在信中说,待北疆平定了,便回来。
他一直是淡淡的口吻,好像……并不如我想他那般想我……
是太忙了吗?
“玉儿,别多心。陶清待你情深,无须怀疑。”师傅的手按在我肩膀上,似乎是想给我一点信心,我勉强笑了笑,转身面对他。“嗯,我明白。”
可是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他还是没有给我回信,我开始坐立不安了,赶紧着人去北疆查探,三天后,消息传来,满朝震惊。
我当场掀桌。
“为什么之前没有人回报!”
底下跪了一地。
“臣罪该万死……”
“你们万死有什么用!你们死了他们能回来吗?”我负着手踱了两圈,一阵晕眩,脚下晃了晃,勉强站住了。“韩歆!韩歆在哪里?”
“陛下,微臣在。”
我冲到他面前,攥住他的领口往下拉。“你与墨维负责后勤供给,这件事,你定然知情,知情不报,你该当何罪!”
韩歆抬了抬眼皮,淡淡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这一切均是将军吩咐,出于军事考量,不能上报。”
“考量个屁!”我忍不住爆了粗口,“白登是什么地方!我高祖曾率十万精锐,却被对方三万人困于此!白登险境,他率十万人挑了个最差的时机进去,你们没有人阻止吗?”
韩歆拜倒。
“将军用兵如神,臣等拜服,不敢有违。”
“用兵如神!那为何至今下落不明!十万人啊!”我脚下一软,险些跌倒,一手撑着桌沿,支撑着半边身子,冷冷地看着韩歆。“墨维呢,他死了没有!”
“墨大人坐镇军中。”
“让他,立刻,马上,滚来见朕!”
我怒气冲冲回到后宫,唐思、乔羽和燕离三人正陪着豆豆练习走路,豆豆的小手被唐思握着,摇摇晃晃地扭着屁股一步步向前。
见我进来,三人都停下来回头看我。
“怎么了?”燕离走到我身边,疑惑道,“朝上发生什么事了,你气得脸色都白了。”
我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震怒不能解决问题,要冷静。
“陶清率十万兵马,深入白登。”
燕离脸色一变。
白登,只要是陈国子民都不会陌生。一个让陈国受尽屈辱的地方。大陈高祖,灭了前朝,吞了西蜀霸王,却折辱在凉国那些茹毛饮血的野蛮人手上。十万精锐深入白登,竟被对方三万骑兵围杀得动弹不得。最后由我国母请降,奉上珠宝金银无数,将高祖赎了回来。
那国书的言辞之间,对我朝国母极近无理与侮辱,将白登二字,写在了陈国的耻辱柱上,百年不灭。
白登险境,气候无常,被称为魔鬼城,也只有马上民族凉国人才能摸清他的脉搏。在那种敌暗我明,敌人占有绝对优势的地方发动进攻,胜算能有多大!
陶清一向谨慎,怎么会冒这样的险!
而且……他还瞒着所有人!
“然后呢?”燕离紧紧盯着我,脸色微白,“有消息吗?”
我沉重地摇了摇头。“失去联络十天了。”
唐思和乔羽对视一眼,同时说:“我去。”
“不。”我否决了,“你们去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了解战况,再派出救援。”
我信他。
这次我信他,只希望,他不要让我失望。
豆豆扒在唐思胸前,安静恬谧,忽地小嘴微启,软软喊了一声:“爹爹……”
三个男人仍沉浸在各自的思绪中,没有反应过来。
“爹爹……”豆豆奶声奶气地连喊了好几次,终于唐思身体一震,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小豆子,颤声说:“我没听错?”
男人们狂喜地围着豆豆,为豆豆第一次开口庆贺。
二哥……
这是豆豆第一次开口说话。
她喊了爹爹。
她的亲生父亲,现在在哪里?
你会回来的。
对吗?
墨维火速从边疆赶来,我没有在大殿上问他问题,御书房,关起房门,我扔了他满头满脸的书卷。
“枉我拿你当忘年之交,你就这样让他去送死!”扔完了书我跳下桌去抓住他的衣襟,大声吼他,“你倒是熟知天文地理,白登是什么地方!流沙、风暴、海市蜃楼!我们有多少胜算!就算不能彻底打退凉国,我们也已经占了优势,有什么必要去赌这一场!”
墨维垂着眼睑,沉默了许久,缓缓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如在白登作战,他们有恃无恐,骄傲轻敌,我们便能利用这一点,引出他们全部军力,一举歼灭!”
“所以呢?”我攥得指节生痛,声音嘶哑,“现在,他在哪里?”
“白登易进难出,消息隔绝,本在意料之中。以陶清预料,此战可能会耗时两个月。白登地图,是无数线人用生命换回来的,此战势在必行。”
“就算死了几百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