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三朝周宗凡讪讪举手,“周..大人,我和暮四,还有雪姑娘一直在一起。她不是刺客....”
周宗凡脸色如锅底,对着朝三重重的哼了一声。
下人集体解散,罗十月回自己的悲翠园,一路上有下人与她打招呼她谁也不应。在外人看来以为这是因为方才受了周侍卫的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牙关咬得有多紧。眼睛发昏,但凡那姓周的再跟她招呼两下,很有可能她就现形了。里衣一定又染了血,回了小院,关上房门,强撑的那点力气一下子泄了个精光。顺着房门滑在了地上,隐藏起来的冷汗全都撒欢跑了出来。十月脸色煞白,这回连腮红也遮不住那病容了。
撩开身后浓密的长发,可以清楚的看到,后背被渗出的鲜血洇湿了一片。
伤药混迹在方才买的脂粉瓶罐中,给自己重新换了药。伤在背后,单手不便,只得用牙咬住伤带的一端,换药过程洗了冷汗浴。才换了里衣,还没来得及穿衣裙,房门就被敲得当当响。十月一惊,迅速将架子床上的药罐和血衣塞进被子里,打扫了下嗓子才开口,“谁呀?”
朝三的声音想起来,“是我,阿朝。”
十月松了口气,生怕周宗凡那个木头再找她过招,“进来吧。”
朝三端着一碗冒热气的红糖姜水进来,烫的直捏耳垂,碗沿几乎要满出来,朝三眼睛小心翼翼的盯着糖水,“唔...刚刚看你脸色不大好。应该是肚子太疼了吧?煮了碗糖水给你。”话音刚落,瞧见她一脸苍白,鬓角都被汗湿了,“呀!怎么这么严重,是不是方才跟周侍卫过招惹得腹痛严重了?”
十月有些感动啊,想不到这个小丫头对她这么好。虚弱的笑笑,眼前发黑,这回真不是装的,“可不是,等我好了饶不了他。不就是抢了他一顿饭,至于这么记仇。”
朝三伸手要给她盖被子,十月手疾眼快,自己将被子拉过来盖上。
她嘴巴张了张,“啊?那天周侍卫在宫门外饿了一天,原来是姑娘你呀?我还奇怪呢,那天晚上回来他看路七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说完捂嘴偷笑。
把糖水端给十月,朝三说,“雪姑娘,过会儿就该派饭了,你想吃什么?我给送过来。”她现在在厨房当值,嘴甜人缘好,别的管不着,吃喝上管饱还管好。
十月歪头想了想,“嗯...有肉吗?”从小师父就说,受伤就要吃肉喝汤,好的快。
朝三咧嘴一笑,“有呀!相爷受伤,厨房里有不少进补的东西,顺便捎点给你。月事里好好补一补。”
十月指腹点一点她的额头,“学坏了啊,还知道监守自盗了。”
朝三伸出一根手指,嘻嘻笑,“一点点,不要紧的。”
.......
大事往往不爱单独出现在世人眼前,属性比较坏的大事更是喜欢成对出现。皇宫里,今日不仅仅是太后的寿辰,更是已故徐妃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宫中都会上演红白事的对手戏,东边太后喜气洋洋过寿,西边徐太贵妃寝宫唱经超度。按说老皇帝没了,宫中除了幼帝就是太后最大,徐太贵妃死也就死了,太后没理由连这种在宫中祭奠的事也管不起。
欸,她还真就是管不起。这些年一直憋着一口气与那个出了家的宣州王斗气。
这事儿,还得从老老皇帝,她的公爹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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