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大礼堂,已经人声鼎沸。
顾念稚把沈爸沈妈带到了最上面的观看包厢,她前脚刚走,校长后脚就踏进了包厢,顾念稚心说沈宁老爸老妈来头够大的,总校校长亲自接见。
她晃荡晃荡晃去了后台,被找了她一下午的班主任骂的狗血淋头。
顾念稚只管认错,死不悔改。
现在的后台也忙里忙外,乱成一团,谁都顾不上谁。
顾念稚那套盔甲让她搞丢了,沈宁给她脱了之后,就落在观众席了,现在的观众席几乎都坐满了人,想找这幅盔甲简直比登天还难。
顾念稚掉链子,没人敢说她,只能取消她的角色,她整好乐的轻松,在后台找了个能躺的椅子躺了下来,边上还有个坐着的,她用脚踢了踢对方,“诶,你衣服有没有。”
那人一看是顾念稚,顿时被人踢冒起来的火气,瞬间没了,“我没有……”
顾念稚舌头舔了舔嘴唇,“没有你不知道找啊?”
她这话说的挺不耐烦,那人只能赶紧去找一份,结果他在后台转了一圈,还真让他找到了一间西装外套,纯黑色的。
顾念稚接过外套,起初还担心衣服上面有味道,结果抱在怀里的时候,发现这衣服有股清凉的皂角味道,感觉得不得了,闻着都清爽,她把衣服往头上一盖,倒头就睡,末了还说了句,“谢啦。”
但是她没有睡多久,衣服就被人拿走了。
顾念稚半梦半醒之间,衣服拿走之后,天花板的强光刺眼的不行,她的起床气登时就起来了,头发还炸毛炸着,眼睛也还没睁开,嘴巴就准备骂上了。
只不过顾念稚还没骂,拿走她衣服的人先开口了。
“你拿我衣服干嘛?”
顾念稚一听,怔了下,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沈宁。
她还没回过神,气先消了,愣愣道,“我不知道这你衣服。”
沈宁把衣服穿上,“这件是主持用你,你为什么不排练。”
顾念稚啧了一声,想继续睡,又听沈宁道,“你怎么不排练
。”
顾念稚道,“小棺材脸,你行行好吧,我拿了你衣服是我不对,我现在只想睡觉,你能不能去背台词——”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沈爸对她说的话,一下子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诶!沈同学,我想起个事儿!”
沈宁一听到顾念稚叫他‘沈同学’,心中警铃大作,这个称呼意味着顾念稚要变着法怼他了。
果然,顾念稚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沈宁想了一百种顾念稚接下来会说什么,比如这样,比如那样调侃他,挤兑他的话,但是他万万没想过这句,顾念稚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
他心里太慌张了,几乎立刻就否认了,“我没有!”
顾念稚被他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挖了挖耳朵,“没有就没有呗,叫这么大声干嘛?”她乐呵道,“还是你心虚啊?”
顾念稚又道,“喜欢我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狗哥的追求者从北高都排到南苑去了。”
沈宁抿了抿嘴唇,脸色薄红,“北高和南苑就隔了一道栅栏。”
顾念稚啊?了一声,又笑开了,“沈同学,你能别拆我台不?”她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随口一问,不喜欢就不喜欢,走吧走吧。”
沈宁没走,他开口道,“白洵喜欢你。”
顾念稚这回更加懵,她道,“这关白洵什么事儿啊?”
沈宁道,“但是你不理他。”
顾念稚拉长了音调叹了口气,“我不是挺理他的吗?怎么,你为他打抱不平啊?”她啧啧啧的抬头,“你不也不理我,怎么没人替我打抱不平,冤啊,我太冤了。”
顾念稚想了想道,“不过你不理我也算了,咱俩今天之后也难见面了。”
沈宁愣了下,问,“为什么?”
顾念稚道,“我不参加高考了,明天收拾东西去部队,我妈车票给我买好了,去兰水的。”
沈宁开口,“兰水?你去西北干什么。”
顾念稚乐道,“还能干什么,当兵啊,保卫祖国边疆懂不懂,难不成当兵还能留在淮西这种大城市啊。”她哀怨道,“听说兰水的海拔高的吓死人,荒无人烟的,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沈宁听罢,许久都不回话,顾念稚也觉得这事儿挺伤感的,她和沈宁虽然算不上铁哥们儿,但大小也是个朋友,这么说走就走,她心里的确有点不是滋味儿。
沈宁在顾念稚沉浸在伤春悲秋的气氛里时,突然开口,“顾念稚,你的盔甲呢。”
顾念稚被他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问的二仗摸不着头脑,她道,“丢了啊,丢观众席上,说起来还是你的问题,把我盔甲弄没了,害的老子被我们班老巫婆怼了一顿。”
沈宁道,“盔甲我赔不起。”他盯着顾念稚的双眼,“我赔你个人吧。”